第六章：出路
        六、出路

        方敬进城后，见识了繁华。弟弟方骏和妹妹方淑天天缠着他，让他讲洛阳城的故事，他开始讲自己见到的，后来开始胡编乱造，讲到激动处自己就脸上发红，方骏和方淑却听的一脸认真。

        看着他们艳羡的目光，方敬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弟弟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两个月后的一个正午，突然门外传来马蹄之声，

        “大哥，有大好事啦”只见二大方文快声说道，并走到了父亲屋门口。

        方敬赶紧打了一碗凉水送过去，给二大解渴。方文让方敬留下来，说有事要商量。

        方文望着方成，说道：“大哥，敬娃今年十五岁了吧。”

        方成点了点头，感慨道：“过了年，这小子就十六了，唉，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真快。”说着，他将眼光瞟到自己儿子身上。

        方文沉吟少许，说道：“大哥，跟你说件事，今年西工兵营招人，我认识他们后勤管事的，我能安排一个。”

        方成一怔，失色道：“啥兵营？是谷水街那个兵营？”

        方文一笑，点头道：“对，大哥，就是那个兵营，也就是咱认识人，才能运作。我看敬娃从小就聪明，识字，体格也好，准能行。”

        方成喜极，急忙问：“老二，这个事能成吗？”

        方文摸了摸敬娃脑袋，说道：“大哥，我看这么个事定了吧，让敬娃去试试，要是真能被留下来，那就是他的造化，学点本事，这辈子也不用土里刨食吃，也算给咱老方家争光了。”

        方敬迷惑看着父亲与二大，“兵营？什么是兵营？”方敬轻声询问。

        方文面色严肃，望着方敬，说道：“敬娃啊，这兵营可是培养军官的地方，他们每一个人能耐都很大，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惹的起。”

        方敬懵懂间，对兵营有了一丝好奇。

        方成激动起身，向方文鞠躬。方文连忙把方成拉起，诚恳说：“大哥，我们一母同胞，你从小照顾我，敬娃是我侄儿，我只有闺女没有儿子，跟咱老方家找找出路，这也是我应该办的，我就不信咱兄弟一辈子一事无成，下一代还这样。”

        方成激动流泪，重重拍了拍方文肩膀，随后厉色对方敬讲：“敬娃，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要忘记你二大对咱家的恩惠，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方敬内心一颤，从父亲和二大的表情中看出他们对此事极为重视，于是跪倒二大的身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张文拉起敬娃，赞赏的说道：“敬娃，这几天你收拾一下，月底我来接你。”

        西工兵营离金溪湾，有八九公里，隔着两道大深沟。1914年，大总统袁世凯在洛阳兴建的新式兵营，北临邙山、南临洛河、西临涧河，占地4000余亩，建营房5000多间，气势非常恢弘，是洛阳城最好的片区。

        张成没病前，农闲时经常和村民合伙驾车，带着绿豆、小米、红豆等杂粮，去附近售卖，这是农户人家赚取家用的重要渠道。

        张成对那附近十分熟悉，但每次路过兵营门口，看到站岗的士兵威风凛凛，张成的腿不自觉都软了下来。听说现在吴大帅住在兵营，吴大帅也是穷苦人出身，御下很严，兵饷发的很足，底下的士兵在洛阳很守规矩，很少有抢吃骗喝的事情，老百姓对这座兵营的印象很好。

        这晚，张文回到屋里，心想敬娃能在里面当个差，谁人不敢随意欺负方家，也是家里最好的出路。想到这里，张文对二弟万分感激，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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