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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铃铛不响(五) (1 / 2)
        我经过1年左右的内退铺垫工作,到2006年10月,领导终于同意我内退了。我与2006年10月4日,重新打印了一份内退申请书;10月8日,修备工区区长冯远功签名,并注明:体弱多病属实;10月18日,矿副总工程师刘远高签名,并注明:情况属实;10月25日,总工程师兼任生产矿长李建民签名,并注明:按矿上的政策办;11月7日,矿长鲁祝明签名,并注明:送交组织科提请矿上研究。

        刘总喜欢吸烟,在他的办公室里,给我签名后,为了表示感谢,我给他敬了一盒香烟(因为我不吸烟,给人上一支烟,剩下的也没有用,不如上一盒),他拿起来就要往窗外扔,我连忙阻止:“不要扔,扔掉太可惜,你不要,我拿去给别人敬。”反正我老脸皮厚,不在乎。

        李总(这时生产矿长胡义山调到了夹江煤矿,他兼任生产矿长。他这一年的官运亨通,一个月后升任矿长)的办公室里,他因右小臂骨折,右手不能写字,用左手给我签的名。他下笔前停了停,说了一句话:“老汪还想当副总。”

        我怕他改变主意,连忙说:“你就是给我个副总干,我的身体也来不了啊!”我说这句话时,通风工区的党支部书记也在场。

        我心里想:“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何止只想当副总工程师,我还想当矿长呢!你连个副总工程师都不想让我干,不要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继续工作,就是允许,我也不会再跟你后面干了。

        李总给我签名后,又说了一句:“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鲁矿长还不一定批准呢!”他哪里知道,我已多次请求过鲁矿长。而且,鲁矿长已经答应过批准我内退了。

        我一进鲁矿长的办公室,鲁矿长就知道我是来请他批准内退了。他笑着让我先找冯区长、刘总、李总批准,最后再来找他批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位领导都已签过名的申请书递给他,他仔细地看过后,说了一句:“这个家伙!”,就痛痛快快地给我签名了,言下之意是说我真能捣鼓。

        我接过鲁矿长签了名的申请书,心里就像吃了密的一样,好不高兴。我一边说谢谢鲁矿长,一边给鲁矿长敬烟。鲁矿长说:“我不用烟。”他不但没有接我的烟,反而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送给我。我也不用烟,当然,也没有接受他的烟。

        令人非常痛心的是,鲁矿长批准我内退后的半个月,因井下地质条件太差,生产亏损,职工收入低,工作压力大,劳累过度引起的突发脑溢血离开了人世,享年才45岁。

        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原来是修备工区区长冯远功告诉我,鲁矿长已经病危。我立即起床,赶往矿务局第三医院。

        八点多钟,在重症监护室内和室外的过道内,已有好几十个人前来探望鲁矿长,大部分是张庄煤矿的中层干部。

        鲁矿长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睡着了一样,氧气管子仍然向肺部供氧气,脑电图仍然显示微弱的生命迹象。

        九点多钟,脑电图已显示无生命迹象。

        两位副矿长请来了鲁矿长的夫人,她已经非常憔悴,已经哭干了眼泪。她有气无力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欲哭无泪。医生沉痛地告诉她:鲁矿长已无生命迹象。征得她的同意后,护士拆除了氧气管子和脑电图。

        在室外的过道上,鲁矿长年迈的母亲颠颠逶逶地哭叫着向监护室走来:“我的儿呀,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在监护室门外西侧的靠墙根处,放了一个盆子,鲁矿长刚上大学的儿子,点着了一张纸钱,放在盆内,高声哭喊着:“爸爸,出大门,向西走,我们回家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凄惨的一幕,无不为之伤感,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了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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