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局面
        自从天庭接掌了幽冥地府，与西天佛国接洽，地藏菩萨眼见十八层地狱恶鬼无数，立下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言论。从此坐镇于幽冥，算是带走了西天佛土的一位佛子。据说那位可是证得了天仙大道的无上存在，光说其超凡入圣的修为，就和**菩萨齐名，代表着佛门四大菩萨之首。只手可摘星辰，作证了佛祖欲渡众生之说。乃是一众佛子之中除了降龙罗汉下凡，化成活佛道济之外，少数的在世人显化的菩萨。比之只在灵山盘坐的三千佛国诸神，更为强横、神秘。

        “阴间天子、十殿阎罗无一例外都是佛门大能，实不相瞒，自老儿做了这杭州城隍，数十上百次入阴司，除去了陆判官外，并未见着他人。”神佛之名，广为世人流传。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佛都盘坐在了云端，非渡轮回之劫绝不会显化于世俗界。像活佛道济和尚，不动明王菩萨之类的存在少之又少。满天仙神、菩萨和佛讲究玄之又玄，能出动一具化身便不错了。杨天蓬听完这些，也是替天庭、地府的做法悲哀。事实上自从佛土接掌地狱道，做了一系列前世今生轮回说辞，可以说验证了佛祖所提出来的今世之福，来生再报的因果论。但放任这般下去，妖魔丛生的大夏王朝必会出现倾覆之乱。不过步入了仙道的诸天神佛从来不管不顾，人间皇权更替了千年，滋养出封神之战的诸神、上八仙等等，每一位都享受了人间烟火。可是没人会真的为民间疾苦去阻挠王朝更换，纵然是心怀天下的活佛济公也不会去做。实际上从夏商周之时起，神佛就介入了人间，去干扰人王。可以说是从商纣王时始起，人皇就不复存在了，更是改命为天子。领受天命，奉神谕做了人间天子。而阴司效仿人世间政权，以掌心佛国演化了阴间地狱，自立阴天子。与佛门的大能地藏菩萨共同瓜分了人间香火。

        神秘的阴天子纵然是天蓬元帅之身的他也不知晓，只是猜测出了一二。如这样的功德仙多如牛毛，地府的公证实则早已名存实亡了。否则像黑风山神这般肆意妄为，掳掠生人魂魄，便成就了散仙果位。也只不过是阴司十殿阎罗的一招之敌，更何况佛土管治下，其鬼差何其之多。比之天庭的十万天兵神将只多不少。

        说白了，政权腐败，阴天子麾下的十殿阎罗不理俗务，而陆判官、转轮王等更是坐镇幽冥地府，不知外间世事。任由城隍爷自治，便是出了金钹法王和黑风山神这等雄霸一方的地头蛇，也不想管理了。只要不是直接威胁了阴司地府，诸方阎罗、阴天子不闻不问。

        “没了鬼差差遣，我只不过一介杭州城隍，哪里能惹得了那些得道真灵。道友为了这方圆百里杭州，也要除了那黑风山神。当然，小老儿这里也有一桩重宝奉上。不会让道友白白忙活走上一趟。”

        做了杭州城隍上百年，赵公文也不是全无家底，敞开了宝库，在这阴司之地的城隍庙宝库里面，杨天蓬神目如电，运用佛门天眼通扫了一遍四下。倒也发现了不少类似丧魂棒的制式法器，专门为了羁押生魂、阴鬼而生。杨天蓬扫了一遍，感觉不太满意，正要开口推辞拒绝之时，余光扫落，竟然在一处角落里发觉了一支金色佛光梵文流转的秘器。

        由数十上百枚铜钱币串连成了一起的秘器浮现，他抓取出了这支道家金钱剑，从上面分明显现出了佛修的梵文。兼并佛、道两家之长的九百九十九枚铜钱，为万民所喜，聚集来了丝丝缕缕的信仰念力。杨天蓬他一番询问，从赵公文口中知晓了它的来由。

        此剑实乃一无名老道铸就，后被阴司收剿，传闻组合成了一体的金钱剑，每枚铜钱皆出自信徒之手。聚集众生之念，共同打造了这柄降魔剑。无论仙妖神佛，如若为万民所恶，那么冥冥之中就会心伤神灭。故此方才有了人间封神之说。圣上可以代天封神，像钟馗那样的鬼仙、龙虎山的第一代天师张道陵无一例外全部受了万民信仰，于仙道之众出类拔萃。前者或许只能算是游走世间的一方鬼神，后者却大不一样了，更是被天庭封为了九天荡魔祖师。与天蓬元帅并列四方天仙之位，足可见一斑。

        “好东西。”九百九十九枚铜钱组合成的剑器嗖的一下，没入了他的脊锥骨内。被杨天蓬以真元心神温养，期待着它有朝一日再放天光。

        “从此时此刻起，它就叫弑佛剑胚了。就是不知道比之上八仙之一的吕洞宾那把降魔太阿神光剑威能如何。”

        他目前所要走的佛魔一体法门，源自白骨菩萨之道，相传便是以杀证道，白骨菩萨为了证得古佛果位，曾言明和大自在天魔魔主一般弑佛证道。故此又有了弑佛剑胎之说。

        不同于蜀山剑修之道，白骨菩萨走上了自创神通的道路，凝炼魔佛金身，坐白骨莲台，求证白骨神通。实乃佛门第一位叛出佛界的白骨魔。

        其理念与佛冲突，又出自佛祖之道，证道成佛之日，便是弑佛功成之时。即以杀证道。

        弑佛剑胚没入了他的脊椎骨，与杨天蓬的另一根獠牙合为一处。正如他所用滚滚妖气滋养的牙刀相似，这口弑佛剑器亦成为了一桩大杀器。用自身血肉、胎骨滋养，炼器。使之通灵，进而化成证道器。例如佛祖的丈六菩提树，燃灯古佛的本命古灯、观音菩萨的玉净瓶。

        “这件事我应承了，小倩我们先走。”既然是在这百里杭州府城，聂小倩作为一方山神，将来必然会扩充地域。而黑风山便是接洽之地。金钹法王都被他杀了，就不缺这区区一介黑风老妖了。做恶之妖当斩。不过他也不想故作虚伪，就是为了地域之争，斩杀黑风鼠妖势在必行。

        他日得了空闲，便去黑风山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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