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人夜话 (2 / 4)
        平安是谷中收养的众多孤儿之一，因为资质平庸，武道天赋实在令人汗颜，为了答谢养育之恩，甘愿做秋寒的下人。虽然早熟，人还很实在的，没有什么心眼。秋寒也从未将其视为下人，只是平安自己一直恪守主仆之礼。

        望着这个从小在谷中长大的少年人，秋长舒突然有一些释怀，不是所有人都使人怅然。于是，便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道:“平安快去休息吧，我们俩和你寒弟聊一会儿。”

        “好的，谷主，夫人，少爷，平安告退。”察觉到房中的氛围有些凝重，平安没有多言。最近发生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有曾迷茫过，但最后还是决定待这个山谷，直到最后一刻，因为天下之大，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

        深夜里，平安走的很轻，脚步声清晰可听。今夜有太多的脚步声，有的越来越远，却越来越响……

        “寒儿，夜深了，快睡吧……”秋长舒有许多话，但看着儿子木然的脸有着从未见过的淡淡惶恐和迷茫，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天来，谷中俗事太多，父子交流没有往日那么频繁。但是，作为秋寒的父亲，秋长舒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在想什么。只是话在嘴边，却是变了意。

        上官雅是个痛快的人，一直都是，即使这次事情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被动，以至于这几天来都是束手无措，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斜过头，瞪了秋长舒一眼，走到秋寒身边坐下。

        “寒儿，你一直都很乖，听爹娘的话，但娘知道，寒儿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你长大了。如今你岳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这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但事已至此，也许明天过后，籁乐谷就将不复存在！”上官雅的语气愈发沉重起来，秋长舒脸色微变，他很担心儿子。

        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很冰，上官雅继续说道:“谷中想走的人今晚之后基本都走了。但娘不怕，我和你爹这大半辈子不曾伤天害理，更没有和那魔门有一丝关系，全天下武林人来了又怎样？无罪又何来问罪，所以，无论结果有多残酷，我和你爹都会坦然面对！”

        “你岳父骗了我们十几二十年，这是他的错！一时的痛苦是必然的，然而人生是无常的，有些事猜不透也挡不了，该来的迟早会来，也无非是少了一个亲人罢……”言至于此，上官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中也闪过一丝混乱，更多的是刻意压下的痛苦。停顿了片刻，摸了摸秋寒的头，轻轻放在肩上，仿佛是小时候哄着睡觉一样。

        “以后的岁月还很长，生死离别是人间寻常，首先，你得学会自己坚强！哪怕是爹娘，也有离开的那一天……答应我，寒儿，今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弃，不要沉沦于痛苦和迷惘，坚持本心，走一步，再走一步，天底下哪里有绝人之境，只有自绝之人。”

        一字一句，这就是上官雅想说的话，对别人说，也对自己说。

        对于这些话，秋长舒并不觉得矫情和虚伪，这就是他的妻子，一生一世的爱人。

        问心无愧吗？秋寒心中无法接受这种突兀的变化，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再见注定会冷眼相待，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江湖？不曾经历生死，秋寒不知道天人两隔是什么感觉，但此时的痛苦或许不亚于它吧。

        “娘，怎么这样说呢，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们……寒儿没有想不通，只是太过于突然，缓……没，没事的……”秋寒勉强的笑着，实在是因为面部僵硬而有些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