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溺水 (3 / 5)
        太突然了，叶法吉有点懵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边冲着岸上喊：“落水啦，落水啦！”，边本能地冲向溪里，连衣服靴子都没顾得上脱。

        叶法吉只记得那溪水很快就没过自己的脖子，然后自己拼命地向前方那团模糊的黑影抓去，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甚至抓到了倪水的头发。

        当被仰面催吐出一口水的时候，伴随着呛水的憋闷，自己悠悠醒来，看见倪淑泪流满面，正哀伤地看着自己，而耳边却是倪翁伤心欲绝的哭泣声。

        看见自己醒来，倪淑表情麻木，下意识地起身向倪水走去。

        此刻，祖父正神情严肃，全神贯注而有节奏地给仰面躺着的倪水催吐。而倪翁正瘫软在倪水右边两尺处，老泪纵横。倪淑走到父亲身边，右手环抱父亲双肩，缓缓坐下。

        叶法吉意识已经恢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稍微缓缓，勉强站立了起来，走到倪水左边，双膝跪地，低着头，默默流下泪水。

        只见倪水只着裈衣，口唇青紫，浑身惨白、浮肿。祖父还在有节奏地向下按压胸腹，并不时往倪水口吐气。

        望着渐渐僵硬的肢体，一贯云淡风轻的祖父，眉头紧皱，越来越焦急，甚至沮丧。

        “我儿已经走了，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倪翁几乎是嘶吼着。

        回天已无力，祖父终于还是停下按压的手。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如果那天没有遇见叶氏祖孙，或者如果昨天去相亲，抑或如果不下溪去……

        可现实没有如果，死亡是冰冷的、残酷的。

        逝者已去，却把沉重留给了身边的人，尤其是这样的意外死亡，这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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