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跑调的音符 (1 / 8)
        三百多人正在餐厅用晚餐，瓢盆碗盏声、吃喝声、嬉笑说话声闹哄哄一片。

        突然听到有人咆哮：“这是啥烝排骨！分明是几坨老骨头！汤水倒是满盆！”

        原来购荤菜窗口有人发火，那里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不就是这样子，三毛钱的排骨，难不成要为你做纯寸骨排骨？”窗口那边吼出强音。

        “排骨就是排骨，哪能用背脊骨代替。”好像是薛小庭的声音。

        此时，从厨房侧门走出一个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头发竖起，个高精瘦，脸狭长，闪动长而粗的眉毛，眨巴眨巴眼，说：“有骨有肉就是排骨，至于有点汤水那是蒸汽形成的。”他一时亢奋，嘴角喷出口水。

        大家认出是齐麓高齐师傅。

        “真是鹰隼，啄食只剩骨头。”胖墩矬矮的薛小庭，鼓起他那本来微凸的眼珠，盯着手上的钢盆，几坨老骨头在汤中晃荡，然后抬眼怒视对方，“哪是蒸排骨，纯是老骨头和汤。”

        “真是莫名其妙，没事找事。”齐麓高气不打一处来。

        “还莫名其‘纱’咧，以次充好，以劣充优。”薛小庭毫不示弱严词对抗。

        旁侧的同学劝薛小庭冷静，他置若罔闻，变本加厉，将钢盆往地下一掷，钢盆‘咣当’一声，斜立着滚动开来，像铁环无人掌控一直滚到墙边歪动颠簸几下才躺倒；汤水溅起，旁侧来不及躲闪的同学衣裤被溅上汤渍；几坨骨头在水泥地上滚动几下固定下来。

        “你是上帝，你是人上人，我们天生就是你的下人，得听你空话，受你样子。我跟你磕头。”齐麓高说完长膝跪地，双手支撑地面，举头触地磕起头来，嚎啕大哭双泪直流。

        张舸浮、喻美翔、余新依、彭另美等几个班干部跑过去，教训薛小庭，安抚齐麓高。

        田徯博走过去，扶起齐麓高，劝慰：“齐师傅，别这样，就当他是个疯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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