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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 Stay 11
陆一先生今年32岁了,在英国留学过两年,四年前加入了现在的考古队。为人和善,好弹贝斯,如果不是这次疫情的影响,可能他已经与同在考古队的未婚妻结婚了,现在正在巴厘岛上度蜜月。
我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客厅桌子上的摆设显示,房屋的主人刚刚正在客厅里用手磨式咖啡壶磨咖啡豆。这种咖啡壶的声音很大,看样子就是因为这个导致他刚刚没听到我在敲门。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因为纱帘全都被拉起来了,阳光透过来给屋子蒙上一层诡异的墨绿色。
陆先生坐到沙发上,伸手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继续做他手里的活计。他磨的不快,看样子他并不着急享用他的早餐,而只是单纯在消磨时间,它的作用就像在桌子的另一角摆着的《追忆似水流年》和魔方一样。他们是维系一个人仍存于世的珍宝,哪怕那个人对于自己的人生已不报多大期望,只是毫无目的地入睡和醒来。
在到英国之前我们已经和james说明了,想仅仅依靠我这个代理人跑一趟来解决问题几乎是天方夜谭,还是回国之后再做打算,james表示理解。我这次来这边另一个任务是把这位可怜人带回国去,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在我隔离期间他一直在尽他所能地办理相关的手续。
然而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问他。我打开电脑包,从里面把密封的信拿出来拆开。
“陆先生,在之前的通信里我和您说过,有几个问题要见到你本人之后当面问你。”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欠妥,毕竟哪有人一上来就这么直球的,然而陆一先生没有什么被冒犯的反应,这让我安下心,能够大着胆子继续说。信封里是一张折了三折的米色纸,看起来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折角利落。
我展开米色纸,花了半分钟左右浏览了一遍。纸上的问题有点………emmm……如果说我的感受的话,我感觉这几个问题问的实在是……不那么礼貌。
“这几个问题是我的朋友想要问您的,他说在见到您之前不能打开这个信封,所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封信。他是个粗人,所以可能话说的也不是那么文明,还望您见谅。”
“没问题。”陆先生微笑,他的笑有点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包容的笑。“你尽管问就好。”
他手上的动作很缓,但是一直没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他说“可以等一下吗?”,很快地站起身把音响打开。
CD机里转着的是Adele的《21》:
Closeenoughtostartawar,
AllthatIhaveisonthefloor。
Godonlyknowswhatwe'refightingfor,
AllthatIsay,youalwayssaymore
……
然后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闭上眼睛,思绪随着咖啡壶与唱片的声音漂浮。
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想。第一段副歌结束后一段时间,我向他问出了纸条上的第一个问题。
我自认这次自己的语言组织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我已经尽可能地讲地委婉而含蓄,我尽量不去伤害他,可是,请原谅我,我不能跳过这个问题;我慢慢地开口:
“陆先生,你眼中的那个人有和你交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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