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往 (2 / 2)
        目睹她上了车，mini的尾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也转过身，回到自家小区前，大门敞开着，似乎是在说：欢迎回家。我也就举步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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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聚精会神的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好久没开车了，真的感觉很累，加上今天一天都没有小憩一下什么的，脑子也是有些发困。于是进到卫生间，准备洗个澡便睡觉。

        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才发现，似乎今天穿的薄外套似乎大了些，没以前那么合身了。多久以前合身来着？脑子也乱了起来，始终没想清楚。好像这件外套买了很久，看起来都已经很旧了，因为长期洗的缘故，已经泛起了一些黄褐色不知名的东西。这么看来，自己也是有许久没有买衣服什么的了吧。她走了之后好像就没有了，不得不说，她挑衣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些旧，但款式什么的还是挺好看的。估计是自己后来早上养成了晨练的习惯，身子瘦了些，才会看起来衣服显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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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得也太彻底了，除了我脑子里的记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哪怕是一张合照，都被你剪成了两半而只留下我的那一边。我时常想，你那么多衣服，那么多鞋子，你一个人真的能全搬走吗？能搬得动吗？为何要这么为难自己来显示出你的决绝呢？你知道吗？我下班之前已经买好了你喜欢吃的排骨，准备给你煲一个排骨汤。可是，等我开了门之后却发现，我们住的地方只留下了我的东西，你的一切都不翼而飞，就好像你这个人从没出现在我的世界过一般。

        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再到阳台，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只为了寻找关于你的一点线索，证明你只是在跟我恶作剧，跟我玩捉迷藏！只是，理智却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也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寒意，从心底冒出的仿佛要冻结心脏的寒意，没有任何办法压制，似乎都能感觉到寒意经过各个器官时，听到“咔咔咔”器官被冻结的声音，手脚越来越冰凉，当那股寒意淹没过心脏往喉结移动时，整个胸腔如同被液压机缓缓的碾压一般，那一口气被逼迫着往喉头走，如同被用鞭子赶着去刑场赴死一般。我无法呼吸，无法发出一丁点声音，只能静等着那一口气被赶出体内，而那一刻，我想，我已经接近死亡了吧。在失去她的那一刻，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但谁也无法知晓了吧。失去意识的瞬间，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最后，是的，没死成，大概是生命机体都有一些自我保护机制吧。在最后那一刻，意识里闪过一片白，然后无尽的黑暗将我笼罩，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等我幽幽醒过来时，我软软的倒在地上，是的，软软的，浑身都是汗，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动弹不得。过了好久，手指终于能动了，然后是身体，就好像冷冰冰的机器人重启一般，一点一点的身上各个地方开关被打开。但仍然很吃力，同时又被巨大的空虚感压迫着，我想起身将空虚感甩脱，但没有用，那东西就像附骨之蛆一样紧紧的包裹着这具我无法完全掌握的躯壳。就像是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习惯的某种东西，在一瞬间被人强行抽离。

        于是乎，对于意识来说又是一次无比的煎熬，比昏厥之前更难熬。昏厥之前就像是突然被巨石砸中，痛苦的过程强烈而短暂。而这一次，过程尤为漫长，更不会让你昏厥什么的，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想要填补意识里已经被抽离的那一部分，就像是身体最柔软的部分，痛觉最敏感的心，被人用小刀轻轻的，慢慢的一小刀一小刀的划上去，又像是被什么钝器堵在那里，很痛，又无法排解疼痛，那疼痛似乎是要撑开心脏，撑开胸腔，彻底爆发出来，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它撑不破，只会被堵在那里，而我只能躺在地上，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无法反抗，直到被抽离的那一部分被什么填个七七八八。

        被抽离的是什么呢？我想应该是习惯于她在身边的一切吧，用什么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填满这个空缺，估计要很久，很久。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承受这种痛苦，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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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刚刚看见这件大了些的外套，胸口都有些闷，但比起她刚走的那段时间，痛楚的感觉都已经好了太多。或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吧，快三年了，你还好吗？

        或许过得很好，即使不好，我也操不上什么心。

        脱下衣服，洗了澡，穿上浴袍，困意袭来。

        回到卧室，打开了“段子来了”，时间定好二十分钟后关闭，关好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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