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浮沉 第三章 先生教 (2 / 3)
        问心也知道肯定是要吃饭了，爷爷使黄狗来喊他，只是心里有股气，没困好觉，当黄狗来撒气。当问心鼓着个脸，来到矮桌旁，爷爷和那人正一面谈些往日旧事，一面吃着菜，今日爷爷要带着自己去城里，那人要撑船，万万喝不得酒。吃完饭，把职务委托那人以后，爷爷带着问心和黄狗进了城。

        城里到处一片嘈杂，问心跟着爷爷，黄狗跟着问心，三弯五绕，来到一处还算安静的地方，还未进屋，就听见郎朗的念书声。这瞬间吸引了问心，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爷爷，拉着爷爷说道：

        “爷爷，这念的什么，我都不懂！”

        “所以要先生教吧！”

        老船夫就牵着问心，踏入了大门，穿过了前院，见柱子后面的房间里有一人拿着书，在那里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念着书上的内容，他站的地方要高些，前面还有数十个孩童，穿得青衣素帽，也学着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好笑。那人似乎魂魄也进了书里，连他们进来，走到跟前也没有发觉。

        老船夫轻轻地喊了一句“先生”，奈何那人仍然没有反应，还在大声的念着文章。他只好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停下了念书，没有了带领，整个屋里也安静了下来。那人撇着头，斜着眼睛看了看老船夫，露出长着细长眼睛，八字胡的脸，似乎被打搅了，心情正糟，回头对孩子们说道：

        “你们继续念！”

        然后也不理老船夫，自己就走出了房间，老船夫示意问心赶紧跟上，快步追了出去。先生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院子的一角，手拿着书，背着放在身后，抬起头看在了空中。老船夫连连弯着腰，表示愧于刚才自己的失礼，并不停说着讨好的话，直到老船夫从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大坨银钱塞在了先生拿书的手里，先生才低下头。

        问心在一旁看了个明白，爷爷弯腰的样子，先生的装模作样，心中特别难受，又无处发泄，总觉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违背了做人的感觉。知道爷爷是为了自己，又心疼他，只能暗骂那先生是“王八蛋、悖时鬼、砍脑阔的”。

        先生隐蔽地收好了银钱，向老船夫问道：“孩子多大，叫什么？”

        老船夫摸着问心的头，推到先生面前，想了一会儿说道：“八岁了，叫杨——问心！”

        “嗯，这乡野孩子倒有个不错的名字！好！孩子留这，你先回去吧！”

        老船夫又是几声道谢，临走，爷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拉着问心说道：

        “你在先生那里，要听先生的话，先生可不像爷爷一样好说话，说不得要挨板子！”

        “先生说得对，我听，要是不对，我该怎样？”

        “先生不会错！”

        “我不想在这里学，那先生不像人，是个驴粪蛋，肯定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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