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轮回 (4 / 5)
        “吕祖所言极是，只是这最后一句。。。晚辈不解用意。。。”

        “我刚说过，在未来的年月中，你会窥清自己的内心，寻得属于自己的道，我只给你一句忠言，不论如何，只要不被这心中的魔泯灭了心智，你便可无限的去开发它，吾辈仗剑之人，若无此等魄力，便不配用剑！你且自己好生斟酌，日后有缘，自会相会。”言罢，吕岩竟腾空而起，转瞬不见。而那王渊默坐青石，似老僧入定般，对吕岩的离去，全然不理会。

        且说那王渊默坐青石，低头沉思，不知过了多些时辰，只记得那日落了四次，月出了三次，待得那第四次月出之时，王渊缓缓睁开双眼，腹中却不曾有饥饿感，那王渊把剑起身，从青石板上一跃而下，持剑而立，却似与天地相融，脑中回忆起前尘所学种种剑法，去繁求简，去虚留实，脑中唯留八法，且见那王渊把剑起舞，采洗、封闭、剁抹、撇刺、拨插、撩劈、提拉、接扫一一使来，一遍复一遍，又至浑然不按顺序使用，但见那剑舞动之时，寒刃翻飞，有诗云：翻天兮，鸟惊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清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是法乃为后世武当山松溪派秘传八剑，辅以进退步法，竟生出千万般变化，按八卦排班，天地风雷水泽火山，化生六十四卦，环环相叠，剑若连环，似九天飞瀑，一泄千里，又若山间清泉，潺潺而流，无有停滞，无有终时，但见那行剑之时，王渊神气相交，似气力无有尽时，竟是那前尘所习一剑诀运转，一气于经脉周流不止，若黄河长江奔流不竭，只见那万剑渐熄，合成一剑，霎时间，似天地无声，万物静止，三千缘法，万丈红尘尽灭，太虚之中独存一剑。

        王渊收了剑望着那皎洁的月光，自那马鞍摘下酒葫芦，遥敬明月，痛饮一番，忽地朗声吟道：“心空道亦空，风静林还静。卷尽浮云月自明。中有山河影。”

        夜深人静，月明风清，长安城外，一骑绝尘，骤然间，刀光剑影，冷飕飕林间起寒风！王渊勒马而立，翻身下来，提剑在手，望着眼前三人，拔出剑来，也不做声，那三个黑衣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便举刀来攻，只见那王渊不慌不忙，只向右侧一进步，腰身转动间，剑出若流水，直直刺入最右边黑衣人的咽喉，旋即迅速抽出剑来，脚下步走龙门，早已绕至两人身后，噗噗两剑，尽入后心，月光笼罩的长安，被几滩鲜血点缀的如此妖艳，收了剑，王渊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大人，这三个黑衣人的尸体，您觉得可否是同一人所为？”月色下，两人立于尸体旁，看那一身官服，竟似朝廷的官员。那被称为大人的男子，冷笑一声道：“你且看这三具尸体，与伏牛山处路边，土地庙，以及那家酒肆的尸体，都是一个伤口，若真是同一人所为，那此人功夫已至于炉火纯青的地步，且在那伏牛山的时候，尚不及如今的火候。”“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此人在短短数日之内，武艺大进？这不可能吧。。。。”“呵，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只是我尚有一个疑问，观此伤口，皆为剑伤，且是极锋利的快剑，然而你看，之前的尸体，以及眼前的这三具，不知是兵器没有磕碰的痕迹，就连先前那个手持木棒被一剑封喉的匪首，手中木棒也无磕碰斩削的痕迹，此般剑术，着实超出了我的见识，然而这大唐，剑术高明者尽皆富豪之辈，断不会随意出手，就算是有平时出行，江湖仇杀，周围也必然跟随侍从护卫，似此般独来独往的，好似只有一个李白，那李白学艺于裴旻，这裴旻乃当朝将军，他坐下弟子也断不会如此视杀人如家常便饭，此人究竟是谁呢？。。。。。。”那随从凝望着尸体道：“大人，不若小的先将这尸体处理了，至于凶手一事，可回了衙门在做打算？”“也好，你且去收拾收拾，我先行回转衙门，翻阅资料。”言罢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与悲，与喜，与怒，与哀，与乐，亦可与风，与雪，与花，与月，与云。可以说能品尽离合悲欢，品尽红尘万象，“那你喝酒，为了什么呢？”放下杯，王渊问对桌的酒客，“哈，若说我喝酒，什么也不为，怕是要惹人取笑，权且为了人心吧，干！”酒客将二人的杯斟满，举杯笑道，王渊端起杯，品了一口：“此酒甚烈，人心与这酒又有何关系？”“酒分酸甜苦辣咸，对应人心喜怒哀乐悲，不过，我说的人心，却不是这几种，比这些更简单，也比这些更复杂。”

        “怎么说？”

        “自然是阴暗，别否认，人心自有阴暗面，源于欲，对情色的欲，对权力的欲，对金钱的欲，哈，太多了，我就不说了，喏！你身后有个活例子。”酒客的目光直直的望着王渊斜后方，王渊转身一撇，却是几个男人在糟蹋一名女子，那女子面色悲切，啼哭不止，虽有呼救与反抗却无济于事，酒肆的掌柜和众食客，也全然不管，只顾看着热闹。王渊转过头来，饮净杯中酒。

        “嘿嘿，这不是人心得阴暗吗？暂且不论那几个大汉，在座的掌柜和众食客，每个都有施救的能力，只是，怕是他们心中所想的和那几个男人是一样的。”

        “所以你觉得这很恶心？”

        “不不不，这种事见得多了，人心本来就是阴暗的，有什么值得恶心的，每个人的内心都住着同样的本性，谁也轮不到恶心谁，谁也没资格职责谁，怎么？你要去英雄救美？”

        王渊提起酒壶，将杯斟满，砸了一口道：“在下没有无事生非的习惯，既然说人心阴暗，那便随他们去吧。”

        “切，观你相貌正气，本还以为能看到一出侠义之士拯救落难少女的可歌可泣的故事，无趣，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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