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二 一夕重用 (2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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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二 一夕重用 (2 / 2)
        第二日,赵昱坐庄,陈程继续来赌,可不到半日,陈程便输尽了钱财。他找到赵昱,借了些银两,继续开赌。他越借越多,越输越多,眼见还不出借银,便欲溜走,开“偷溜”之际,被赵昱一声喝住:“喂!没个交代,就想走了?陈公子,你可是个读书人。”陈程尴尬一笑:“赵兄,你看我这记性。对了,这银子,明日,明日吧,明日我定会还你。”赵昱身旁,一壮汉大喝:“国有国法,店有店规,一概不许赊欠。谁想偷偷溜走,我就断其双手。”陈程一怔,只见赵昱走到他面,前来打量:“陈公子,这白道有白道的律法,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你在赌坊混迹多年,应该知道。”陈程急道:“区区二百两银子,明日必定还上,我爹可是本县县丞。”赵昱不屑一笑:“区区二百两,公子好大口气,这可是几十家庄户一年的衣食钱粮。”他一脸凶相:“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赌下去,直到翻本之后还我银两,要么就把一只手给我留下。”只见赵昱身旁的壮汉拿出一把尖刀,用力朝案头扎去,刀锋深深嵌入,陈程不禁咽了咽口水:“我……我继续……”

        转眼黄昏,又至深夜,陈程输了近五百两,被逼的“走投无路”(赵昱再不借他银两),他朝赵昱求情道:“不要砍我的手……不要……不要啊……赵哥,赵爷。差人去我家,我爹爹,我爹一定会把债还了,一定会的。有劳赵爷,有劳赵爷!”赵昱佯装答应,并未差人前去。

        次日,银两未到,赵昱面露凶态,对陈程一顿好打,正当他准备砍掉陈程双手时,俞初七差人来见:“赵昱,老爷说,教训一番就好,五百两换他的双手,值了……”

        几日后,陈家送来五百两银子将陈程赎了回去,陈家吃了亏,岂会罢休。期间,赵昱并未暴露身份。可当县丞仔细调查,发现赵昱背后之人是严汝贤时,他只好作罢,记恨与心。

        这日严府,赵昱疾步走进正堂,当着严汝贤面将一包裹解开:“老爷,五百二十两银子全在里头,陈程的手还是被我打断了。”严汝贤望着这一大堆银两,一脸淡定从容:“赵昱,这些银子是你的,收起来吧。”赵昱回道:“老爷,这些银子是用陈程双手换的,怎会是赵昱的?赵昱不能要。”严汝贤面带笑容,欣喜道:“好,那我就拿二十两,其余的你拿着。”赵昱摇头道:“万万不可,老爷,这银子我不能收。”严汝贤不容赵昱回拗,开始板起脸,沉着语气:“叫你拿你就拿,别像个妇人。”赵昱只得道:“多谢老爷。”严汝贤道:“这几日,你且回家歇息歇息,过阵子要走货,等候差遣吧。”

        好一阵子不见筱兰,赵昱甚是思念,他回到房内,盯着眼前的五百银子,不禁发起了呆。第二日,赵昱拜访了那些从小到大一同混过的朋友,凡借过债的朋友,一律双倍相还。这日,他找到张虎,亮出五十两银子:“兄弟,这钱你拿着。”张虎睡眼惺忪,睨了睨双眼,眼珠瞪如铃铛:“赵昱,你在哪里发的横财?”赵昱毫无隐瞒,全盘相告,张虎问道:“赵昱,如今你有了这么多钱,何苦在严家做事。这钱不如留着做本,置一套房子,最好是带铺子的。”赵昱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有想到这层:“张虎,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赵昱若是没你们这些朋友,何至有今天。”那日赵昱又找到了俞初七等人,如此不到十日,银两大半已空。可他自始至终,连一个铜钱都没给过春芳与赵彦清。(赵昱本性败家,对外人“阔达仁义”,对家人冷酷无情)

        这日,严汝贤差人叫来赵昱,缓缓问道:“赵昱啊,这几日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吧?”赵昱点点头,严汝贤问道:“出手挺阔嘛,都怎么花的呀?”这时,严筱兰走来,赵昱不禁紧张了起来,可他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实话。他本以为筱兰听后会大发虎威,可筱兰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爹,这下你可放心了吧?”严汝贤笑道:“可持重用。”赵昱立于一旁,甚是疑惑。

        在严汝贤看来,倘若赵昱拿这五百两银子狂嫖滥赌,尽情挥霍,那么即便他有胆有识,充其量是个浪荡顽劣之徒。若将这五百两银子拿去买房置地,开铺子,这样他便不配做个混迹江湖的人。他肯花大笔的银子清理旧债,结交朋友,就是在树信义,立招牌,说明自己要在宁海混出高人一等的模样。(凭此,严汝贤便认定,赵昱这人可为其左膀右臂)

        筱兰来到赵昱身旁,迎着笑脸,问道:“怎么?嗜赌如命的,如何忍得?”赵昱挠挠头:“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哈哈……”严汝贤对赵昱道:“往后‘宁波府走货’之事,由你全权负责。”筱兰轻轻拉了拉赵昱:“我爹太瞧得起你了。呆子,还愣着干嘛。”赵昱急忙磕头致谢:“多谢,多谢老爷。”严汝贤笑道:“好了,起来吧。三日之后,一道启程。”

        这晚,赵昱找着俞初七喝酒,几壶老酒下肚,赵昱不经意一问:“俞兄,严老爷在宁波府,走得是何货啊?”俞初七拿起桌上的青花水纹壶,轻轻敲了敲桌子,赵昱恍悟道:“是瓷器?”俞初七放下酒壶,低语缓声道:“单单这把壶,若在市集叫卖,只能赚几吊钱,若是将它放在东洋、南洋等国,哼,这利润嘛,哈哈……”赵昱讶然:“下海,这……这个。”俞初七道:“朝廷虽行‘禁海’,可是生意还是要做的,厚利而往之嘛……而且这生意,寻常人家是做不得的……”赵昱不禁道:“我早该想到,毕竟,是去宁波府。”俞初七又道:“向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铤而走险,明面儿与朝廷对着干,那可是下下策;疏通关系,挟制官府,不动声色,才是上上策。赵兄,这商界官场之事,可是博大精深,你跟着老爷好好干,必有大成。”赵昱谦虚道:“俞兄,赵昱愚笨,往后还要您多多指点啊。”他暗自问道:“不知这严家还藏着多少秘密?”

        自从严汝贤重用赵昱,赵昱就没让他失望,他办事利索有方,处处替严家着想。只是,处事油滑是赵昱的长,目光短浅,容易意气用事是他的短。

        商人官员做“生意”,坐地起价乃是家常便饭。若是遇到官大的主,做商人的唯怕其不予索要,少了孝敬讨好之机会。更怕其故作清廉(如此索要更多不说,怕是没有回头的生意),背后刁难。生意场上,一般的商人,遇到官小的主,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但少不了讨价还价。而那些“才大气粗来头足”的商人,是不会给那些小官一丝薄面。

        赵昱常在严汝贤面前抱怨:“徐州知府都不敢,这些闸官却屡次为难,闭闸阻行……每次都要我亲自给知府捎信,他们挨了上头的骂,才肯放行。”筱兰道:“你这一来二去的,耽搁时日不说,还不少花银子,又是何苦。”赵昱道:“我,我气不过。”一旁,严汝贤喝了口茶,接了句:“这闸官虽官职不高,油水却颇丰。”筱兰对赵昱道:“吃一堑长一智,如此行事,不可持久,你可明白?”赵昱喘着粗气,筱兰道:“这些闸官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你想啊,为什么他们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阻你?都说当官之人最忌讳的是得罪同僚。不给知府面子,说明他们上头还有人,有这个底气。”她继续道:“徐州知府是个明白人,你也应该明白。”赵昱置气道:“说白了,就是这个知府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不准,是嫌银子少了。”筱兰走到他面前,温声劝道:“凡事有取舍,你可明白。他们拿了这银子,也发不了财,凡事大度一些,气量大,生意才能做得大。”赵昱长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筱兰,你所言极是,我会记在心里,其实……”筱兰问道:“其实什么?”赵昱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最气不过的,不是银子,而是他们耽搁了这些时日,害得我日思夜想,见不到你……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筱兰听完,不禁羞红了脸:“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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