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祭坛上的疯狂
        走到悬崖边时，雨下得更大了，朱明山发现悬崖边的滑索已经变成了几条比较容易攀爬的金属挂梯，在暴风雨中不停地上下飞舞着。荒川先让几个士兵下去，然后再让后面的士兵拿枪指着劳工和妇女们，示意让他们全部下去。

        尽管挂梯相比滑索要方便很多，但趴在悬崖上的人们惊恐交加，哪里还顾得上往下爬，一个个挂在悬崖上丝毫不敢动弹。荒川见状气急败坏，拿着手枪又对着最上面挂着不敢下去的劳工给了几枪，那个可怜的岛民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松手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被悬崖下的树林给吞噬了。这一招果然很有效，荒川怪笑着，看着脚下这群劳工如同蝼蚁一样，很快就爬进了那个洞里面。

        就算众人往下爬的速度已经变得很快了，但由于人数众多，挂梯又只有四条，所以行动的速度还是很慢。荒川在上面急不可耐，用日语大声叫骂着，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所有人慢慢地在挂梯上移动着。终于，荒川一看手表上的时间，晚上7点多了，这群蝼蚁终于全部爬了进去。荒川越发地焦急了，让副官扶着他，飞身往下，顺着爬梯三两下就钻进了悬崖上的这个洞里。

        朱明山等人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对这里已经不怎么陌生了，但这次进来这个洞里，还是被吓了一跳。上次来这洞里的时候，除了洞口很大，里面的通道其实挺窄的，只能刚好容一人弓着腰通过，而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专业军队的强大力量。岛上新来了很多日本兵，应该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不少还是娃娃兵，一脸稚气的样子，拿着工兵铲整齐地在通道里排成一排。整个通道灯火通明，比原先要宽阔了不少，再也不需要佝偻着腰往洞里面钻了。

        荒川得意地在前面走着，士兵们押着朱明山等人在后面跟着，终于来到了之前那个英国佬摔下去的地方。这次这个洞被重新开凿所以变得很大，还有人用木板搭了个楼梯，所以很轻松地就下去了，朱明山在洞口探头探脑地不敢下去，总觉得梦里那个不祥的预感离他越来越近，就快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后面的日本兵大骂了一声给了朱明山一脚，他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正拿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步枪，穿着松松垮垮的军服，鼻子上好像还有干掉的鼻涕，朱明山不由得感叹战争的残酷，让无数的青年少年都沦为了战争的工具和牺牲品。然而眼前的这个日本士兵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孩，他眼里对战争的狂热和嗜血的疯狂又让朱明山感到了一阵恐惧，扭过头不敢说话，这得乖乖地跟着人群下了楼梯。

        下了这个木板搭的临时楼梯，往下走几步就是之前见过的螺旋式阶梯了。由于外面台风肆虐，暴雨顺着头顶上的天坑不停地往下冲，在螺旋阶梯的中间形成了一道白色的瀑布，看起来还有一丝神秘的美感。不过眼前的这群人可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他们正被枪指着头，心情沉重地顺着楼梯往下爬。螺旋阶梯的墙上，每隔一段就放着一盏防风灯，刚好可以照亮这一段的路，朱明山这才看清楚，墙上刻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这些刻痕年代久远，被水侵蚀得很模糊了，不像是这群日本人刻的，很有可能是生活在这个岛上的先民留下的痕迹，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无声中，人们很快就下到了底。之前看到的那个大洞出现在了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大洞上已经镶了两块厚重的铁门，刚刷上的绿色油漆鲜亮妖艳，在门口两个探照灯的照射下，整个洞里都映上了绿色的光。门上还用红色的油漆刷了“立入禁止”四个大字，与绿色的背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得人眼睛不舒服。朱明山不懂日语，门上写的是不准站着进去，便撅着屁股往地上缩，准备爬着进去。他身后的那个年轻的日本士兵见状，在朱明山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朱明山眼冒金星，朱明山见周围的人都站着没动，也只能又站了起来，琢磨着这门上汉字的意思。

        荒川凑到副官耳朵边说了两句，副官便点了几个劳工上去推门，这个门一看就很重的样子，几个劳工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气喘吁吁地把这扇绿色的大门给推动了。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绿色大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朱明山心里嘀咕着，这么厚重的大门，要运到这个岛上，送到这个洞里可不容易，更何况这几天都是暴雨，这群日本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进入绿色大门，整个洞里都被探照灯给照亮了。朱明山等人这才看清楚位于这个天然洞窟正中心的祭坛的颜色。放眼望去，整个祭坛上都刻画着与刚才在墙壁上看到的相似的符号，只是由于水汽不容易进来，所以刻在这个祭坛上的符号更加清晰，有些像小人，有些像蚯蚓，但就是不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祭坛底部涂了与大门相近的绿色，只是由于氧化的原因稍微显得暗沉了些，顺着四边的阶梯往上看，祭坛就露出了石头本来的颜色，再往上的平台上还放了几台照明灯，强烈的灯光打在祭坛的顶部，印证了朱明山认为这个建筑物是个祭坛的想法。因为这个建筑物的顶端，是一个两人宽的石板，一眼就能看出来上面是用来放祭品的，只是不知道当地人是向什么东西献祭的？

        荒川在劳工和妇女组成的队伍中来回走动着，突然选中了一个女人，然后下令周围的士兵把她给抬起，跟着荒川一起爬上祭坛，朱渡冲过去想拦住，被日本士兵给打了几耳光，朱明山赶紧冲过去护他，但日本士兵心不在此，骂了两句就跟着荒川走上了祭坛。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荒川银之介这个恶魔想做什么，但过了一会儿传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从祭坛的上方，传来了男人愉悦的喘息声和女人痛苦的哭喊声，回音在偌大的洞里冲撞着，直往人们的耳朵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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