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间人 (1 / 3)
        我和老范一人叼着一根烟，坐在发动机盖子上，我盯着楼道门口，老范一直抬头看二楼的窗户。

        突然一声哀嚎，吓得我头皮发麻，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家里死了人，我在医院陪我爸透析的时候，一星期总能听到几回。那种绝望且恨，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哀嚎，活着的人有时候比死的人难受的多。

        继而我又疑惑了，这大半夜两个精神病带我来人家楼下听人家死了人哀嚎，这是什么心理啊？

        老谢从车里探出头来说道“摇铃吧，这老太太寿终正寝，生前还是出马弟子，也算是自己人，会配合的。”

        我疑惑地从包里掏出铃铛，老谢示意我摇，我就摇了摇，声音特别清脆空灵，就好像在人耳边摇响一样。但是又不刺耳，反而让人感觉特别安心。

        “别摇了，你再把自己摇走了，已经出来了。”老范握住了我的手。

        我这才缓过神来，刚才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恍惚，陷入了一种安逸且无思考的境地。

        老谢指了指二楼示意我抬头，我一抬头吓得下巴直打颤，上下牙控制不住地磨，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从二楼窗户飘了下来。

        那种哆嗦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我本来坐在发动机盖子上，一点点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却起不来。

        “这小伙子，还没见过鬼啊。”飘下来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除了面色惨白，确实没什么异常。

        “起来，不够丢人的了。”老范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手“行了，这就算带你接到人了，以后给你地址你就是自己去接人了。”

        “接，接人？”我后背紧靠在车上，不住地往下打滑，要不是我抱着后视镜真就又坐地上了。

        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啊，我是时日不多了，可是死于癌症好歹也是个正经死法，被人吓死算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就是有人拿着枪指着我脑袋我也不会这么害怕，但是突然有把枪自己飘起来指着我脑袋，就算是把玩具枪，这事也挺吓人的。

        “接上人送到地府，就算完事了，其他的后面我们再慢慢跟你说，你先去送人吧。”老范把我从车上扒拉开，自己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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