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 (1 / 2)
        可能是因为湖水的关系，这里的夜有些清冷。雨停了，秋虫还在苟延残喘。

        “老哥，你相信命运吗？”我晃了晃手中那杯红茶：“听说红茶可以解酒，我怎么越喝越晕呢。”

        “你从来就没醒过。”程洛晃了晃脑袋弹了一下烟灰：“命运嘛，就是你放松警惕的时候，老天往你脑袋里灌的水。”

        湖面平静。

        “你刚才说的话很对。你比我小，有些事却比我还明白。”程洛平静的说：“不过你和我一样，还活在梦里。”

        “你善于欺骗自己，不想看到的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一直低着头走着，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可你还一直心甘情愿不停地走着——”

        “不会有结果的。”他把烟头弹到湖里，泛起淡淡地波纹。

        我坐在那里饮完红茶，没有说话。

        “以前就算了，往后你总会一个人，总要做出选择，不为别人，也为了你自己。”程洛走出亭子，拿起石头丢里出去，湖面荡起水花，波纹一层一层向四周散开去。

        “当我得知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第二天还是要吵着要去上学，你大伯就给了我一巴掌。当时家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支撑我转学，也没有学校会接收一个因打架斗殴被开除的学生。看着一瘸一拐的父亲慢慢老去，我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我偷偷跑到外面去打工，可一周后，差点没饿死在街上。也许命运真的存在，不过最多只会在你脑袋里偷偷灌点水。”

        “还记得爷爷教我们的那一招么——”程洛右手半曲，反身一刺——“被刺中心口，人就死了。”

        堂兄收身站起，我看向他，久久不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话，可每句话都让我无法辩驳。

        “无论再怎么坚强的人，心总是最柔软的。”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做了和你同样的梦，很无理，却也很真实。”

        程洛看向我，我继续说着：“梦里每个人都改变了，可我觉得，最终他们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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