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见，清雅 (2 / 4)
        我们正在投篮，然后她过来了，她叫李清雅，是我们班的女生，个子高挑，身材匀称，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一双大眼睛，搭配着漂亮的双眼皮，眼珠黑溜溜的，眉毛弯弯的，嘴巴小巧，瓜子脸，戴着金丝框架的眼镜，皮肤白皙，长的很文静，总之是那种让人看了很喜欢的女生。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向我走来，好似一朵白云飘过来，淡淡的女士擦脸霜的香味也一起飘来。我的心砰砰直跳，本来打球就出了很多汗，脸也更红了，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嘴里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香香的空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有期盼，有慌乱。

        弟弟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后又换成了一脸暧昧的表情。然后我做了个非常标准的投篮姿势，把球准确的投进了篮筐，之后右手保持投篮的姿势，头缓缓地转向了李清雅，帅气的甩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刘海。可是李清雅并没有向我走来，而是穿过我们的场地，冷漠地走向了几个一起打羽毛球的我们班级的其她女生，甚至没有斜眼瞧我一下。白云瞬间变成了乌云，裹着一股劲风和闪电刮走，留下我傻不拉几的杵在那里，就好似一颗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剥去了树叶的光杆杨树，当时的那种心情真的，如果自己会缩身术，估计旁边围墙底下的那个耗子洞里的老鼠就得搬家了！

        李清雅是我们班级的学霸，说道学霸，我也是我们班级里的学霸，我们的考试成绩总是不相上下，竞争很激烈。李清雅人长的漂亮，家里条件好，是城里人，就是现在网络流行的“白富美”，而我则相反，就是所谓的“穷矮矬”了。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些词汇，但是意识里却是一样的。

        周一早上，早自习过后，辅导员过来宣布，我们班级的吕云龙、张子勇和我还有其他班级的几名毕业生，一共10人被用人单位选中了，都是男生，而且甚至当场宣布了工资待遇：试用期1000元/月，试用期三个月，转正后1500元/月，这个工资在当时对于一个毕业生来说，已经是非常高了，我当时很兴奋，开心地跳起来鼓掌，然后我感觉到的是安静，安静，非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兴奋？难道就只有我对这个工作这么渴望吗？都兴奋的跳起来了！我的脸烧红了，通红通红的，我都感觉到了灼热感，汗珠从额头和鼻梁的毛孔里钻出。李清雅开始没有看我，然后我转头看向她那边，她也抬起头看向了我，脸上写满了同情，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默写单词。当时感觉惭愧到了极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别的，而是围墙底下的那个耗子洞…

        其实我在班级里还是很受欢迎的，我很爱学习，平时尽量装得沉默寡言，然后下课后，我基本上不出去玩，都是坐在位置上默写单词，比如一个командировка（出差），我一边嘴里读着，一边用笔写，尤其是长些的单词，我一般写上20遍就差不多记住了，别的同学有号称一节课45分钟，可以记住100个单词的，但是一般在过两节课的时间，或者午休回来后就忘了三分之一，如果不复习，睡一晚上起来，就全忘记了。自习课，大多数人都在聊天，谈恋爱的一般会坐一起，彼此眉来眼去的，其余单身狗，有的听歌，有的在聊天，有的坐在那里看着别人聊天，有的眼睛盯着教室里的表，在心里数着时间，就等下晚自习后偷偷跑去网吧包宿。那时候不学习的学生一般晚上会偷偷溜出去包宿上网，打游戏。曾经我们这个宿舍楼有个男生，因为晚上老师管得严，他偷偷从二楼跳了下去，结果网吧没去成，摔了一脸泥，还被老师打了两耳光，照屁股狠踹了几脚，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很少去网吧，那个时候会从生活费里面省出钱去学校的网吧坐个把小时，最喜欢的不过是聊聊QQ，那时候学校的电脑还是很老式的台式机，很老很老，QQ的版本也很低级，我开始并不会用QQ，都是同学教的，一般会和弟弟一起在周末去，那时候也会筛选些年龄和自己相当的女生添加，有的时候有些女生会和自己聊聊，一般很少有愿意搭理我的。我这个人嘴笨，不知道说些啥好。有一次在上网，有个我们学院的QQ群，我看见有个女生的头像，就主动和她用俄语打招呼，她很开朗，就和我聊了几句。她是我们学院毕业的，当时在远东的Лесозаводск市（列索扎沃茨克）工作，公司是做木材的，她属于文员和翻译，其实就是打打杂的。两个人很聊的很投机，然后每次上网，都会和她聊几句，她的名字叫李丹。

        后来用人单位安排我和其他9名学生一起去用人单位实习。我和学校里请了假，就和大家一起出发去单位了。单位在吉林省敦化市，叫“全海木业”，是当地一家很出名的木材公司。老师当时指定我们中三位年龄较大的学生作为我们的临时负责人，分别是李军、马超和吕云龙这样我们也可以统一行动听指挥了。

        我们统一买好票，我暂时告别了弟弟，从学校的所在地长春市的火车站出发，去敦化，记得坐火车大概要5-6个小时。我们当时在候车厅等车，一个一起去实习的男生，个子矮矮的，胖乎的，他叫张阳。他女朋友送他，小姑娘长的很漂亮，她哭的一塌糊涂，恋恋不舍的样子，当时我们班的三个都是没有女朋友的，其他班级的有的有女朋友，有的没有，不知道他俩，反正，当时我被完虐，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告别，被刺激的不行不行的，心想不带这么虐狗的！！！

        到了用人单位，第一印象是，企业很大，员工很多。之前一直在校园，第一次接触社会，接触用人单位。看办公室里的样子和电视剧的一样一样的，接待我们的是高秘书，一个身材完美，留着时尚的发型，穿着干练的职业装的美丽冷峻的年轻女子，估计比我大3-4岁的样子。这里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个牌子，看起来很职业！当时心想，我一毕业就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上班，真的是走狗屎运了。

        高秘书把我们安排到了会议室，说让我们等一会，她出去办点事回来带我们去见我们的“师父”。我们10个人在会议室等了好久，也没见高秘书回来，我悄声问张子勇：“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人家出去办事儿了！”张子勇压低嗓子回答。他是我们班的同学，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瘦瘦的，平时喜欢专研别人的电脑啊，别人的手机等新玩意，搞坏了没办法，两个月没吃晚饭，从肚子里省钱陪人家的修理费，自己饿的瘦成了树叶，后来我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买了一袋面包，他捡起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袋面包一分钟不到吃进了肚子。后来自己花钱了个手机，还是个100%全新的摩托罗拉E398，刚买来就从别的男生手机里用蓝牙传了两部**，这着实让我们几个没有手机的人羡慕不已。

        “那也不至于那么久啊？！都2小时了！我都饿了”张阳瓮声瓮气的抱怨道。

        “你小子知道啥，她带着男的走的，办那事肯定得时间长一点了！”李军一脸暧昧的说道。他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大的，也是最能胡咧咧的一个。又瘦又高，青春期没过就开始刮胡子了，此时虽然年纪不过23-24岁，但是胡子已经着实浓密。

        “办哪事儿啊？”我不懂李军的意思，赶紧问道。

        “你小子，等你长到了就知道了”宋伟坐在我旁边，用腿扒拉了下我，一脸贱笑地说道。宋伟是个瘦高个，和我们在一起时一般很少说话，他和李军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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