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四） (1 / 4)
        杨愿在刚洗完澡的头发上加一块毛巾，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复刻杀人程序的代码。

        他从小就有个坏习惯，敲代码的时候喜欢神游，虽然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他不靠谱，但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正好证明他是个天才。

        杨愿心想自己应该是从古至今第一个需要通过自恋来愉悦自己能力的天才吧。

        不由自主地，杨愿想到那五个惨死的卧底，不知道他们算死得其所还是罪有应得，警局之外舆论横流的世界恐怕不会放过这些人吧。

        杨愿自己也涉网络上的黑，依附于物联网过活的各行各业里头都认识一些人，无论资格多老，履历多精彩，行业地位多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憧憬这一行。

        被命运欺压着，在现实世界都活不下去，谈何理想。他们是在逃走，逃到虚拟空间去做干这干那的雇佣兵，即使他们挣到再多的钱，比现实中地位高太多，都不会快乐。

        空中的东西，一落了地，就是人人踩踏的土鸡瓦狗，毕竟上不了台面。

        杨愿想起前年他在支队抓的一个犯人，那个家伙是网上一个赫赫有名的情报掮客，调查之初杨愿曾幻想他大概会是广厦万间的富豪吧。

        结果那人是在他干活的工地上落网的，被抓的时候网上账户里有几十上百万。

        杨愿审他的时候问他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花？

        他说那是脏钱，只敢细水长流地花，大手大脚真实身份就被发现了，对网上讨生活的人来说被人肉就等于把他彻底从网络空间抹去，要么偃旗息鼓过穷日子要么买小号从头开始。

        其实网上伤天害理人所不齿的事多了去，要认真管，监狱都住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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