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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间计 (1 / 4)
相府的一处阁楼上,戏缺望着府门前的一切,良久不言,猛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响起,“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老随从急忙上前帮他顺气,“先生!先生……”
剧烈的咳嗽叫他喘不过气来,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戏缺紧紧用手巾捂住嘴巴。
“咳,咳……”
许久他无力地瘫坐在软榻上,沾满血迹的手巾被他死死地握住手心,他疲惫地问道,“主公去干什么了?”
“……相国大人方才诛灭了几家逆臣……”
戏缺嘲讽地一笑,虽然他在这相府内,但外面的事大抵他还是猜得出一二,何时主公做事连他都要瞒?
“相国大人随便去城外练了一下兵……”老随从知道不宜跟先生说这些,但他更知道他瞒不过先生。
“练兵……”戏缺闭了闭眼,良久吐出一口浊气来,“主公杀了多少人?”
“五千……”
“咳,咳……呵,咳,咳……”他知晓练兵的意思……主公一向喜欢领着军士到城外劫掠百姓,屠杀黎庶,并称此为“练兵”……
原本在西凉时他已然劝说过主公,主公也许久未曾如此“练兵”,为何现在会突然如此?
他更是知晓,自从入洛阳一来,主公练兵日益频繁……
他有些颓废,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想这究竟是他想要的?
寒门之人的确得到了重用,但若是连无辜百姓也屠杀,这样的重用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又和那些无耻贪婪的世家之人有什么区别呢?
在这深冬里,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冷,就算是再多再多的棉袍再多再多的炭火也不冷使他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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