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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逃一生(5):项爷怒弃渣男,昆仑苦海挣扎 (2 / 2)
上了断桥,凛冽夜风滑过冰凉西湖水,迅疾掠上桥面,项寒霄浑身一抖,停下脚步,孤独伫立在桥中,单衣紧紧贴在身上,显出身材,如一面飘扬的旗帜。深夜时分,断桥不见游人,何其政眼尖,赶忙从章晶磊胳膊里扯出外套,疾步快奔,将衣服披到她身上。项寒霄转头看看,何其政说,项爷你做啥呢,大冷天的,疯七疯八,小心冻感冒了。章晶磊低头不语,紧锁眉头,沉默站在一旁。
项寒霄一把推开他,矮了小半头的何其政哎哟一声,脚下趔趄,后退几步,项寒霄语调失去节奏,大喊,你是谁啊,你算什么东西,男人算个屁啊,一张嘴,就是放屁,大臭屁,你干什么,你拿我衣服做什么,狗屁,全是狗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何其政上前,抓住项寒霄双肩,摇摇她,说,项爷啊项爷啊,我是大鸡啊,洪圣翔到底做啥了,回头我们找他算账去,敢惹我们项爷,他以后不要想在杭州混了。
项寒霄闷哼几声,身体摇晃,默不作声。
章晶磊开口说,项寒霄,过去事情就过去了,别去想了好吧。项寒霄深吸一口气,仰头又灌一口酒,一半全洒在身上,她腰肢一转,大喊一声,我**吧!啤酒瓶甩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进西湖里。何其政哎呀哎呀直喊,在项寒霄脸前拍掌,说,喂喂喂,听得到吧,洪狗根本配不上我们项爷,下巴脱脱落,癞蛤蟆吃天鹅肉,滚滚滚,让他勃老子滚。
项寒霄脸颊涨红,晃晃脑袋,一言不发。忽然,咔嚓一阵声响,断桥底部的灯光暗下去,远处的湖光山色也在同一时间齐齐熄灭,稠密的夜色顿时聚拢过来,章晶磊看看手机,恰好零点半,抬头,已看不清晰项寒霄倔强的脸。
夜色具体,仿佛让气温更低了些,项寒霄不自觉地紧紧外套,膝盖一弯,毫无征兆,摔坐到地上,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何其政蹲下来,转头朝章晶磊说,日仔,愣着做啥,喊辆车,快点呀。
中北桥东面,三幢裙楼,商住两用,春晓苑秋月苑风荷苑,名字曼妙,环境倒一般,慢速电梯到五楼,昏暗走廊里七拐八拐,柳暗花明,一个露天大平台,一边是朝晖路车水马龙,一边是悠悠然运河风光,河对面望得见足球公园和杭州游泳馆,斜坡船帆屋顶,特色十足,里头一家新白鹿,杭州知名老餐馆。
五楼大阳台,风景绝佳,可惜居民拉起钢丝,晾衣服晒被子,雨棚衣架群落,物业不管,另一头,是联合办公空间,西裤衬衫黑皮公文包的青年职员来回穿梭,进进出出上下班。小微企业入驻,三四家公司凑在一起,合用洗手间、厨房、会议室,事先安排,互不干扰,写字办公,价廉物美。
从春晓苑走出来,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郑昆仑困意满满,却不想回家。在这家淘宝电商做了小半年,盯后台,处理差评,听到卖家软件的叮咚提示声,已经习惯性反胃,淡季时候零订单,可以一整天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双十一双十二,要搞玩法,争分夺秒,打包贴条,上架下架,断货发货,又忙到喝不上水。私人老板更是奇葩,每天一拍大腿,有新战略布局,其实惦记的是如何算计竞争对手,跟踪举报,冒险刷单,让对手店铺扣分降级,甚至有一次,竟派昆仑去暗访同行,看看办公场地,仓储库存,琢磨有没有机会搞点破坏。
此刻人间安静,听不见引擎轰鸣,自己的小电驴是整条街上的最强劲动力,机动车道,空空荡荡,驰骋在河东路中央,一路向北,郑昆仑右手抡紧把手,旋到最大速度,身体展开,短短闭眼,风呼呼地刮过耳发,像是洗礼。
飙车到潮王路口,两轮车摊贩还在,夫妻两个,每晚出摊。郑昆仑停下电驴,熄电拔钥匙。
“老板,一份炒粉干,加腊肠加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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