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判决
        一来二去，他们之间也就熟络了起来。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往山城看去。县府辕门门庭若市，役从皆肃然以待。

        “开堂！”

        县公把案一拍，外边都安静了下来。堂下已然跪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何氏。只见其金冠玉带，但也跪握着身子。旁边的两人，不出所料便是央央的父母了。

        “你们可知罪？”

        两人受刑多日。拶子枷号如同恶梦，背地里更是吊起来打。此时身子虚弱不堪，能够跪起来还是凭着一口气。

        县公见两人闭口不言，便叫吏胥送下一纸审词。审词摆在他们眼前，于老头是看不懂的。但他妻子却是把罪名看得一五一十，都是当初的罪孽。他们若是在上边按下指印，不肖几天，丈夫便会病死在去往边役的路上。她自己不多说，那独自在家的女儿就会同当初的何氏一般，遭尽耻辱。

        何氏见他们就是见了仇人，哪会留有颜色。眼角微寒，向县令示意。县令知晓，便要皂隶上夹子。两人听了口额冒汗，他们为了女儿坚持至今。于老头眼色怆然，道：“夫人，我家中还有一个女儿。我们若是死了，恐怕她就是你的过去。”

        他这么一说算是变相地承认了他的罪恶，把机会让给了妻子。何氏听了，心中愤恨难忍。转身看向人群，那里若溪秋月都在。

        不说衙门内如何，门外的若溪已是听个大概。只是这听来他们有个女儿，那通爽的心又被堵上了。若是一二十年后，那女子荣归山城，又会否如同现今一般？母亲指骨尽断，自己只能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呆看着呢。

        何氏的冷漠其实不是她所希望看见的。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又能如何？

        忽而，堂里传来哀嚎。消散后，有吏捧着审词宣读。于老头和他妻子都要刺金印，发去摆站。看他们的年纪，不死在途中，也要埋在黄土里。这便是判了他们死刑。

        众人闻之，皆是欣喜。秋玉见之若溪叹息，便叫上小圆小依回府里去。夜间，若溪扶窗望月。秋玉上前问道：“有何心事？”若溪看了眼秋玉，却是什么也说不出。秋玉继续说道：“义母有自己的过去，他们所作的孽，自会是要他们自己去承担的。”

        “可以后...”

        秋玉知道她所担心，便道：“他们女儿要恨也恨不上义母。当初皇上一下令，义母便家破人亡。但你见过你母亲恨上了当初判罪的皇上吗？现在义母只是判罪的证据，而不是仇人。她未做错什么，何来的仇恨。”

        这么说来，若溪心里也有所感悟。只是冥冥之中，却是不知抓到了什么，只能暂且放了下来。那到底是什么呢？其实不过是她内心中对人的共情心罢了。她只是把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放到了罪犯后人的身上，凭自地认为他们会同她一样去报仇。

        若是她抓住了这个关键，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这些都是她自己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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