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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火
金榜,无名。
我走在漆黑的小巷里,整个世界仿佛已暗淡无光。都说事不过三,可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莫非官场真与我无缘?小巷的尽头有一抹光亮,温和的火光映出四个大字:绝径酒楼,倒挺符合其地理位置。
我来到这家酒楼,找了个无人问津的偏僻的小角落,坐了下来。
“这位客官,请问您要来点什么?”良久,店小二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急忙跑过来,问道。
“有杜康吗?”我问道。
“这你可来对了,我们这的招牌酒就是杜康,客官您想要来多少?”
“先给我来两大坛。”
“好嘞!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酒很快就拿了上来,我一边倒着酒,一边端起碗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消愁?唯有一醉。我端着酒,一碗一碗地下肚,带着我的不甘与哀愁,流入愁肠。
······
“客官,这都快三更天了,我们要打烊了。”不知过了多久,店小二拍了拍我,说道。
“那小二,结账。”此时我已喝了个烂醉,回过神来,说道。
“客官,一共十两银子。”
我付了钱,往回走去。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在这无人的小巷里,漫无目的地彳亍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兵的吆喝声和敲锣声宣示着三更天的到来,远处,一束火苗依稀照映着一个人影,向前走来。
酒精已让我的小脑失去了对平衡的控制,我摇摇晃晃地走着,终于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我就这么坐着,也不起来,两眼黯淡无光。
“孩子啊,你没事吧?”
打更兵终于走到了我面前,顺着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孔: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打更兵,胡子蓄得老长,身上的官服也全是补丁。
“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老人见我没反应,说道。
“四次了,屡试不中,我辜负了父母妻儿对我的期望,我···我没脸回去见他们。”
“孩子啊,你知道我为何一把年纪了还要做打更兵吗?”老人席地而坐,对着我说,“我原本也这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本想请求告老还乡,只是年纪大了,睡不着啊,于是我就要了个打更兵的差事,这一干,就是五年。有的人问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好好在家享福,为什么还要当打更兵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年纪大了,但我还是想为百姓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反正也睡不着,起来散散步,顺便打个更,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你看,我手里的灯笼火光虽小,但它仍然在散发着光和热,我就像这一束火焰,虽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但仍然在散发着光和热;而你,年轻人,你的路还很长,你的火焰正是烧得最旺盛的时候,你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的火焰为国家的事业发光发热呢?天下事业千千万,既然官场不适合你,那就去试试其他的吧,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老者的一番话令我深受触动,李白不适官场,不也浪迹天涯,成就一番诗仙吗?既然不是这块料,何不放下,走另一条路呢?
一阵微风吹过,带出灯笼中的些许火星,落在我的衣上,逐渐扩散开来,最后变成熊熊的火焰。
我,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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