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 / 7)
        “现在吗？”阿禾本来整个人陷在躺在沙发里，这时候支起上半身，她小声问了一句，尾音轻得几不可闻，看得出来她不太乐意，“太阳还大着呢。您喝茶吗？”

        祖母知道她人懒，闻言只是点个头，重复了一句：“快点去吧，早去早回。”

        祖母一向话不多。

        我和阿禾出门之前，磨蹭了好大一会，宽沿帽，长袖长裤，白手套，还罩着个大口罩，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走在大街上，路过的人都看着我们微笑。

        “咱俩是不是穿太多了？”我说。

        “你不怕晒啊？”

        “怕啊，但我感觉咱俩像两个大傻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

        “我也这么觉得，”阿禾说，“到地方再脱掉好了。”

        麦子收了，豆子也收了。黄色的土地上还有些青黄相接的杂草和未来得及被风吹黄的豆苗，扒开杂草能看到很多黄豆，散落在零星的麦秸和枯叶间。我们弯腰捡着豆子，不大功夫就捡了小小的两捧，有风吹来，高树枝叶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是在这个时候看见空中有鸟飞过的。

        “你说那是个什么鸟？”

        阿禾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眯着眼睛端详，不确定地说：“是老鹰吗？”

        “老鹰？我还没见过老鹰呢，这里有老鹰吗？”

        “有的，我听人说过。那就是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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