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去
        狼群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接近，在离他们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狼王，慢慢踱出狼群，站在了两队人之中。这时萨尔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清了对手的样貌。与其他角狼不同，他的头、肩和背部都长满了黑色的长毛，而不是像其他同类一样，没有毛发而是坚硬的角质层替代。

        但萨尔毫不怀疑它这一身黑毛的防御力，因为他看到了那头野兽，正在面露凶光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黑毛如同钢针一样立了起来，露出剃刀般锋利的牙齿，冲着萨尔发出“呜呜”的低吼。而四周的狼群也随着他的声音而充满节奏的嚎叫了起来，萨尔抬手止住了想要冲锋的战士们。

        他看出来了，这匹狼想要一场一对一的战斗。萨尔把血吼递给身后的隆特，他不想用武器来对付它，不然结果就真的毫无悬念了。萨尔走向狼王，并且他想试试自己真正的战斗力，不考外物，只凭自己的体魄和经验。

        两只野兽面对面站着，狼王两米长的身躯和锋利的爪牙给了萨尔很大的压力。萨尔握紧了双拳，怒吼了一声，揉身冲了上去。对面也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萨尔明显快了一步，双手抓住了他的两肩，想要翻身把他摔出去。

        而狼王在看到自己的利齿无法咬到对方，并且双肩被压制住了后，便改变了策略。想要凭借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萨尔压在身下。可萨尔即使没有了血吼的加成，依旧是个强壮的兽人。紧闭着嘴，一只脚用力顶住地面。

        现在的情况是，狼王人立而起，双爪搭在萨尔的肩上，并且已经划破了兽人的皮肉深深地扎进了肉里。而萨尔则是用双手狠狠扣住狼王的腋窝，想要把他按倒或者扔出去。然而两人现在依旧在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萨尔觉得这样下去，天亮也分不出胜负，于是顺着狼王的发力方向倒了下去。在它的利口即将咬到萨尔的脖子上时，萨尔用了对付血手部落的步兵队长时同样的招式。双手和腰部同时发力，把狼王一下掀翻在地，然后坐了上去。

        但是他没有用头槌，不然必定是两败俱伤。他用一只腿顶住野兽的胸口，两只手用力地掐住它的脖子，不断地加力。狼王的喉咙发出“咯喽咯喽”的声音，它的爪子奋力地挥舞，把萨尔的胸口和后背挠得鲜血淋漓。然而萨尔不为所动，他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双手。

        终于狼王双爪的力度越来越小，漆黑的眼仁不断地上翻。就在它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萨尔把手松了开来。站起身来，俯视着趴在他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的狼王。萨尔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反而以仁慈的姿态面对一个野兽。

        隆特他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的意识以及血液里，他们和野兽相遇，必须会死一个。这是残酷的荒原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两者不可共同生存。只有一个倒下了，才能喂饱自己和自己的族群。从来没有见过，在最后时刻反而放弃掉杀死对方的机会。

        萨尔看向狼王的眼睛，神奇的在里面看到了臣服和畏惧的神色。如此人性化的神情，居然在一头野兽的身上出现，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也是萨尔没有下杀手的原因，在确保他不能再对自己构成威胁后，他不愿意就这么夺取一条生命。

        角狼王的身体很强壮，很快便重新站了起来，依旧死死盯着萨尔的双眼。不过这双眼现在没有丝毫的敌意，随后角狼把硕大的头颅放在地上，前身全部扑在地上。等它做完这一套动作，便抬起头，深深地嗅了一口萨尔的味道。在萨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带着其他角狼飞快的向身后跑去，不久就有融入了黑暗。

        隆特走上前问道：“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候你没有杀死他？”萨尔接过递来的血吼，感受着这把武器上传递而来的强大而力量，转过头看着隆特“隆特，你认为，我们兽人强大吗？”隆特被这个问题问晕了，他看了看萨尔，又看了看自己和身后的战士。自信的说道：“当然，我们兽人拥有最强壮的体魄和无与伦比的力量。”

        萨尔看着热血激昂的兽人，摇了摇头：“你强壮，会有比你更强壮的。牛头人、食人魔甚至传说中的恶魔这些种族都有比我们更强健的体魄。”边说边向山洞走去，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看着或坐或站在他旁边的兽人，缓缓地开口道：“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对抗人类的战争中失败了吗？”

        距离第一次人类与兽人之间的战争，并没有过去多久。五十三年前，西部的荒原上，兽人氏族的聚集地随处可见。他们是野蛮和文明的聚合体，每个部落之间联络的很少，但是他们会在一个特别的节日，相聚。所有氏族的成年兽人都会聚集在一个地方，圣山脚下。他们交换货物，比试武力，吟唱古老苍凉的歌谣。他们会在月亮最明亮的时候，跪地祈祷，请求先祖之魂保佑自己和自己的部落更加强大。

        然而，这一切的平静别打破了，人类开始探索这片危险的土地。直到他们在这里发现巨大的矿藏后，被黄金迷了眼睛的人类更加变本加厉了，他们会摧毁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很快他们遇到这里的原住民，兽人。

        后面的故事就像书中所写，两个种族为了生存爆发了战争。结果是兽人的惨败。讲到这里，萨尔发现手下的兽人战士们的眼睛似乎冒出了火花，小小的洞穴里充斥了愤怒地磨牙声。萨尔抬抬手，压住了他们的愤怒。接着问道：“为什么瘦弱的人类，能战胜野蛮强大的兽人？”

        是啊，战士们疑惑了。看了看自己强壮的手臂，有力的大腿。不明白为什么会败给那些瘦小的猴子。萨尔看着他们，慢慢地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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