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颤抖的黎明 (1 / 2)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地面，掀开细碎的沙石，一只虫子露了出来。寒冷让它像是一个被侵犯的少女，遮掩着身子瑟瑟发抖，慌乱地在周围的地面中寻找着隐藏的去处，它本能地朝着一个方向爬去，不久便被一样东西阻挡。虫子左右随便找了一方向继续前进，那样东西显然很长，它只得向上爬去。在攀爬的途中，它遇到一个深坑，寒风在深坑中呼啸着回响着，它沿着坑的边缘转了极大的一圈后回到起点，一个概念出现在它得到脑海里：

        这是一个极大的洞。

        什么东西能在如此平整而坚硬的土坡上挖出这么大的动呢？它从这个“洞”里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有别于天上的鸟类，虫子无法对这种“危险”做出分类。

        它犹豫片刻，一头栽下去。洞里泥土松软，裂纹遍布，它找到裂缝的最深处，屁股一倔一张地往里钻。正当它打算停下休息时，面前的泥土“嘭”地裂开，温暖的火光照在它身上。虫子听到了很多声音，有东西被拖拽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巨大生物吵闹和走动的声音，尖锐的碰撞声和其他杂乱的声音；虫子看到巨大生物们将某种东西套在身上后拿起长棍跑向远处，看到一箱箱东西从“洞”里拖出来，里面满是长木头，但木头的一端有着月光一般的寒芒；除了木头燃烧产生的气味，虫子从那些巨大生物身上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这股味道让它想起鸟儿在头顶盘旋时的恐惧。

        还没等它在想什么，一股巨大的压迫便让它失去了意识。

        王章瞧着这补好的墙洞，伸手拍了拍，似乎觉得不结实，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子进行填补。不少军卒都在做着和王章同样的事情，在这座不足三丈的土墙下像雕工般“精雕细琢”，更多的人则在城楼上严阵以待，或是呼喊着以驱散恐惧与寒冷，或是紧紧地盯着夜的深处

        ——大漠。

        河流泥沙野蛮地在这片狭窄的大山里开辟出一片平坦的战场。昆南群山像是夜色下的狼群，冰冷地盯着远处躲在山脚下瑟瑟发抖的城楼。城楼上满是前夜夜留下的牙痕和爪印。

        城内，灯光摇曳的房间里，一老者，一书生，一披甲将军，三人围在桌边。将军道：

        “化人携有攻城石车，营帐周围更是重重设防，探子被发现后，化人驱而不杀，实在奇怪。”

        “昨夜东风中马匹腥臭味之浓，恐不下八百，”

        “兵众一千余，”书生笑道，“镇西关尚能以一挡百，小镇西一百二十将士，未尝不可以一当十。”

        “区区化人倒是不足为虑，只是子元，你可曾见化外各族如此厉害，我等本是虎狼之将，花楼军容亦可比西关，在那化人刀下却如依旧难以抵挡，”

        “工事之善，谋战之强，不下我大烐能征善战者。”

        “化人本可一举灭城，为何突然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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