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道中道 2 (2 / 3)
        “如果他真的犯了法，法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也一定不会纵容他。如果他犯了法，他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审判与制裁。”

        佟尘辉看了看他，“在靖州这个组织里，哪些人知道王局长的秘密？”

        “赵隆和周兆辉，不过他俩已经不在了，就是刚才准备杀您的那俩人。从海州逃到靖州的人当中有几个都没有来，他们中至少有三人知道王局长的秘密，他们恨您，但也怕您，看来他们的选择是对的，他们逃过了一劫。另外靖州还有几个人也知道，具体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但是靖州这边我知道的知晓王局长秘密的人当中还有两人没有来，现在估计他们都跑路了。这次您基本上捣毁了他们整个组织，除去没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就算逃走的人想要再发展壮大，应该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佟尘辉有些遗憾，关键人物居然已经意外身亡，另外知道秘密的人也已经逃离，这个案件的考验将越来越大。

        “您有他们的名字，照片以及其它详细资料吗？”佟尘辉心中一动。

        “没有，名字在组织里只是一个绰号，他们逃走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更改。照片原本是准备得有的，后来有人怀疑我，并且开始跟踪我，我担心暴露就把它们销毁了。都是我的错，我，我没料到会有这一天。”

        佟尘辉重重的点点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他的眼中却滑过一丝一闪而逝的遗憾与落寞。

        “那个孩子，韩暮雪与您儿子的关系很好，她曾经也想帮她们逃脱，可是她失败了，您的……被残害的过程她也看见了，是被那些人强迫观看的，这对她的影响和打击非常大，从此她的性格开始慢慢改变。这次他们杀害韩承刚，却放过了韩暮雪，就是想找机会用她来刺激您。我，我对不起唐警官呀，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身边倒下，却救不了他，我有罪，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何冰的头脑应该还是清晰的，不过他已经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不过他好像并不甘心，他在拼命的挣扎，这让人看了非常的心痛。佟尘辉知道他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死神已经降临，有一股能侵蚀灵魂的冰凉向何冰全身袭来，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绝望正向着他的全身蔓延。

        佟尘辉的表情经过了几次激烈的变化，现在终于重新平静下来，他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问道，“废弃工厂那个老人是他们下的毒手吗？”

        “是。”何冰轻轻咳嗽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受之色。

        “我，我看到了光，好温暖。”何冰指着头顶说道，“其实我一直羡慕你们，身在光明之下，光明照在身上，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有光明的指路……我真想生在光明的世界里，就算死也是轰轰烈烈的。如果像我现在这个样子死去，别人只会拍手称快，在别人心里我的死只是少了一个祸害。多年以来我过惯了刀尖上添血的日子，死神常常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更多的时候死亡对我来说非但不可怕，反而还是一种解脱。但是……”何冰突然激动起来，他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灼的佟尘辉的心一阵痛。

        “但是我想恢复我的身份，我家三代从警，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我家的清誉绝对不能断送在我手里，我不能成为何家的罪人。”何冰越来越激动，他突然抓紧佟尘辉的手，“我知道您是佟队长，您一定要帮我恢复身份，现在除了您，我不知道谁还能帮我。”何冰渴望的看着佟尘辉，“我不行了，您能不能答应我，帮我，帮我恢复身份，我是一名警察，我不是小混混，更不是歹徒。”

        何冰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但是此时的他却更加激动，这是他的希望，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如果抓不住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他的信念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信念告诉他不能放弃……佟尘辉觉得他此时的劲好大，他的手都被抓疼了。

        佟尘辉用力的点着头，“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不要再说话了，保存精力与体力，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您必须活下去，您是警察，您应该重新穿上警服，我们一起把坏人绳之以法。您，您要坚持到您穿上警服的那一天。”佟尘辉终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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