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战潼关
  到了军营门口，刘玉再次挣脱开了赵睿的手：“你去吧，我再外面等你来接我！”我很急切地说：“凭你的才华，一定可以参军的！”刘玉冷静地说：“种老将军新丧，种家军处于大悲之中，这种要求很难答应。而且就算同意，你一个新兵刚入营就提这种要求，会给别人印象很差，你自己好好表现，等你做了将军了，就来娶我吧！”说罢，刘玉跑着消失在了风里，我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好久才带着坚定地目光含着泪地走进了军营。

  参军后，同帐的都是一些痞里痞气地新兵，很少和他们说话，有一次还因为口角打了起来，不过我并没有还手，因为他还有更大的目标。参军一月左右，金兵屡次进犯潼关，看着从前线撤下的弱肉模糊的伤兵，我内心还是颤抖，更加寡言少语，开始祈祷不要让自己上前线，甚至忘了刘玉最后对自己的话。不过现实是，我依然走到了巍峨地潼关，站在关城上，有时候抖地武器都拿不稳。“赵睿！赵睿！赵睿！”随意一脚被踢到，我暂时清醒了，但是看着眼前的将军，依然不知所措。“都给我打起精神，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的雄壮，有气概！”将军的话，让我眼前一黑，死，刘玉，父母，一个个从我眼前飘过，我不能死，必须活下去！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耳边再次想起刘玉的声音：“等你当了将军，就回来娶我！”我必须在现场活下去，立功！回到军营后，我拿了一张地图，发现潼关不是进入关中的唯一途径，从蒲州方向绕到潼关侧后方，不仅潼关危险，关中也危在旦夕！我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冲到将军大账前，大喊：“将军，潼关是佯攻，金兵主攻方向是蒲州方向！”将军闻声，走出来，说：“谁都知道潼关是佯攻，不然为什么派你们这些新兵来守呢！精锐都在潼关西北方防御金人的进攻。冬天河水结冰，渡河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由于河水结冰你判断渡河位置也没用，只能防守了，懂了吗！给他十个赏钱！”我拿着这十个赏钱，竟无言以对。第二天拂晓，我便被派到城楼驻守，随着朝阳升起，密密麻麻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我还来不及惊讶，一根弓箭便射在我左边肩膀，我应声倒地。随后是密密麻麻的箭雨，我不停地大叫、痛哭，后面来抬我的士兵全部被射倒，我一直一个人躲在城墙下，抹净眼泪和鼻涕。半晌，箭雨停止了，紧接着了撼天动地的喊杀声，我身边的士兵在不停地用弓箭火石攻击城下的金兵，惨叫声不绝于耳。突然，几个金兵爬到了城墙上，我身边的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溅了我一脸，我满眼模糊，我用最后的理智掰断了左肩膀的弓箭，开始拿刀砍杀，当第一个金兵倒在我面前，鲜血模糊了我的大脑，我开始疯狂砍杀，全身溅满了鲜血，也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直到筋疲力尽倒下。

  我醒来后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而我的账中，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经过三天的修养，基本可以正常活动了，于是我再次被派上城楼。我看着金兵从地平线爬出来，晚去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魔。我拼命的搬石头往下砸，甚至看不清砸没砸准，伤口一直在出血也没有感觉到。金兵再次冲上城墙，这次，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动作，我冲上去，砍倒了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我的意思再次模糊，陷入了一个疯狂的兴奋之中，不停地砍杀，砍到刀都从我手中飞出去了，我就冲上去抱住敌兵用拳头砸。到这次进攻结束，我才慢慢看清了这布满尸体的地狱，我踢开脚边队友的尸体，慢慢地走下去，双手还在颤抖，不知道是恐惧、兴奋、还是麻木。

  第二天，将军突然带领我们撤回京兆府，据说是在潼关西北防御金人进攻的主惨败。有人大哭、有人迷茫、更多的是颤抖，很显然在直面过金人后。他们知道城池陷落意味着什么。我们拼了命，也无法换来胜利，那么那些士兵的命和我们的理智，是为什么而失去？整个军队一副悲观颓废的气息，回到京兆府，很多人在四散奔逃，我身边的很多新兵也跑了只剩不到一万人选择留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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