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界河边 (3 / 3)
        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但对自己的箭术，却信心满满的。

        “这孩子侠义，人又机灵，就带上吧。”闵玉娘由梅女扶着站在船头，脸朝着少年说道。

        宁远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端木羽。”

        “端木羽，你既然要跟着我，就必须听我的话。我现在能承诺的，就是尽我所能，让你有饭吃，有衣穿，有起码的尊严！来，跟我上船吧。这是嬷嬷，以后你就跟着嬷嬷学习武艺吧。”

        那少年原本就机灵，一听公子这样说，上得船来，扑通就给闵玉娘跪下，喊道：“谢谢嬷嬷！还望嬷嬷教我！”闵玉娘叹口气，双手摸索着来摸摸少年的头，道:“哎，起来吧，也是有缘啊。你跟公子行个礼吧，从此他就是你主君了。”

        那少年又转身向宁远行礼，这时船家喊道：“都坐好了哦，我开船了。这条无界河，日怪得很，你们坐好千万不要动哦。”说完竹篙一撑，船就离了岸。

        再说那大内侍卫奉命发出信号后，在后山等了小半天，终于等到童威带着七百铁骑飞驰而来。他急忙带路，沿无界河往下游追去，追出不远，在河边看见了那一地的尸体，惨不忍睹的现场，让这群身经百战的人，也惊骇不已。

        童威踢了踢卫立衡的尸体，他恨这个大内统领将自己拖下了水，原本他是可以置身事外的。虽说这世道早已礼崩乐坏，但周公的教化还在，基本的道德观念还在，像他这样背叛昔日宗主的行为，是会遭到天下人耻笑的。但卫立衡找上了他，他敢不来吗？王室一旦起了疑心，轻则撤职，重则自己在京师的家小将不保。

        一行人也不知追了多远，童威抬头看去，无界河由北向南流向天边，天边一抹残红。河面上一阵风吹来，童威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作为河西守将，他当然知道这条河。过了这无界河，就是离州，离州过去，就是巫山，而巫山后面，就是传说中，那个无比神秘，又无比恐怖的国度。

        “将军你看！”旁边的副将突然指着无界河面叫道。

        童威约住马一看，那是他最不愿看见的情景：他追杀的人已在一只帆船上，船已到了无界河心。对岸的离州只是名义上属于虞国，实则是被离州侯趁乱割据的独立王国，断不能就这样带着兵，明目张胆地追过去。

        童威远远地看着那伫立在船头的昔日少主，心情异常复杂。这少年一旦卷土重来，宁氏家族从雍都到阳城，七百多条性命，不要说他小小的童威，就是整个虞国，又将拿什么，来偿还这笔血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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