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节:行由第一 (1 / 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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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节:行由第一 (1 / 6)
        我将他(她)安排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快捷酒店。用老马钱包中的**进行登记的,并付了房费,同样来自老马的钱包。

        用房卡打开房门后,我做了四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让他(她)去洗澡。他(她)的确也该洗澡了,且不说衣服上的泥点、散乱的头发以及满脸的泪痕,在车上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汗味。他(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露出抱愧的神情,但是很听话,去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第二件事情,给李姐发微信,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我本想以老公的身份编造一个谎话,如一个来T市的朋友生病需要陪护,或者今晚要出差之类的,但是,一想,我不能。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说这样的谎言,用死人去欺骗活人。我只能这样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没有借口和理由,懒得解释和撒谎。李姐回:好的,早点休息。没有质疑和询问。看到李姐这样的回复,我有点好奇他们的夫妻相处方式。

        第三件事情,我用手机定了外卖,但是无法线上支付,我只能选择“当面支付”。我饿了,我想,他(她)应该同样如此。

        第四件事情,我坐着。

        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开始回忆和思考。我愈加相信,这个男人,正在卫生间洗澡的男人,他,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不是何伟,而是厂花。我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的经历,想到这样几个佐证——其一,当我在墓园入口登记的时候,我在登记簿上看到了“王洁”,并且登记日期就是今天。其二,根据我对这个人的观察,以及我对厂花的了解,这个人会偶尔做出与身为男人并不相符的动作,例如用手指撩耳后的头发,然而耳后并无头发,还例如,躺在后排座位收拢的双腿,等等细节,都源自一个女人的习惯。其三,在张弛墓前的悲戚、看到小猪佩奇手表的发疯和奔溃,以及,自己喊出的“张弛,我是小洁,王洁啊”这句话,都证明这是厂花而不是何伟,只有是厂花,才能解释得通。

        你们可能会疑问——我为何如此地冷静,像是一名侦探,而不是当事人?

        我告诉你们:因为我爱过,并且死过。

        曾经,我是多么热爱这个世界,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春天,青青的麦苗将村庄包围,放学的我和同学,在阡陌之间散落着,背着书包回家吃饭,吃完饭又在某个阡陌处汇合,蹦跳着去学校;夏天,田地间的小路不能走了,被玉米叶围得密不透风,看不到尽头,我们便走大路,玉米的叶子伸了出来,将大路也变成了小路;秋天,那是收获的季节,收割机轰隆作响,并排而行;冬天,天地被白雪所覆盖,打雪仗,堆雪人,好不快活。这就是华北的四季,我儿时的记忆啊。

        我爱它们。

        然而,它们似乎不爱我。母亲的癌症,村里人对父亲的排斥,以及财富的不均匀,迫使我,不得不远离它。

        母亲的过世,对我是一种打击,父亲的再娶,又是一波冲击,尤青的背叛,与狼群的周旋,都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大大减弱。如同是一盆盆的冷水,逐渐浇灭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热情。但是,也让我更为清晰地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众生皆苦,尽力而渡。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这,便是我们为人的使命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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