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这样
        “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生活本该就是这样。”

        时隔两年再次来到太原，是因为小姨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今天下午在医院呆了很久，老妈，小姨还有一位小姨上研究生时的同学聊了许久，不过聊天内容貌似属于妇科范畴，超出了我的专业知识范围，理解起来颇有困难。大致意思应该是小姨的子宫有点拖不住五个月大的孩子了，能不能保住得另说。由于小姨住的是产房，旁边两位孕妇已经分娩完毕，其中一位是今天刨腹的，我看着刚刚送进来小小的婴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盯着人家的小脸看了许久，我说“妈，这个小不点的脑脑才我手这么大呀！”一会一位护士进来好像是要检查体温，心跳，还顺便“粗鲁”的把小孩子的襁褓拆开，给孩儿他爹看了看，说“看，都是五个，没问题吧。”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也就我一根手指长的小脚丫，每个脚趾，精巧的映射着只有大自然才可以造就的鬼斧神工。那位父亲在给孩子量体温的时候，拿体温计轻轻点一点小孩儿的指尖，小孩就左动动，右动动，踢踢腿，煞是可爱，我这个铲屎官是把持不住了，那位父亲脸上也是笑眯眯的。突然，护士扎了小孩一下，要取血，稚嫩的哭啼声充满了房间。我阴沉着脸问老妈“你看那个护士，还专业的呢，随便拽人家的脚就算了，还扎人家。”“刚生下来是感觉不到疼得，而且小孩也没那么脆弱。”我像个白痴一样愣了几秒，声带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人声喧动，一大伙人迎接小娃娃的降临，看样子小宝贝为这家人增添了很多欢乐。恍惚中一瞥，看到小姨略显落寞的神情，那一瞬间，我仿佛从她眼中看到“孩子，妈妈不会让你掉出来的”这么一个信念，但转瞬之间，医生虽然客观有略显无情的话语有些击垮了那张坚定的脸。我突然明白了，老妈急匆匆赶来太原的原因。

        “妈，生我的时候你疼不疼？”“还行，就是腰麻，说明你对妈妈不错，没让妈妈受罪！”老妈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壮举”也是小得意了一下。“可那生出来也太小了”，我随手笔画了一下，也就我两个脚掌长，怎么长成我这么大的，真是奇迹。“你以为呢？”老妈难得严肃，“拉扯你这么大容易呢？”

        好像是从四年级开始吧，老妈被调任到xx学校执行“救火任务”。自那以后，我就经常一个人吃饭，睡觉（我老爸，我形容他就是超级老实却有点冲的穷人纨绔公子哥，小事都不怎么管我的）。初高中更是如此了，习惯了一个人的我，对于人情世故这方面确实有点欠缺。另外很奇特的一点就是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那些个荣耀，那些个成绩都来得太过简单。（对于当初没有目标的我来说，确实如此。）有一次我和波波聊天，他听说我没有喜欢的东西时和我提了一句，那你活的挺累的。可能他说的是对的吧。他怎么着也有dota；玮酱有鸡；小赫有辩论，我没什么，这是实话。可是当我从华东五市旅游回来时，我的思想已经悄悄改变了。

        我的一个好朋友经常和我说旅游的好处，当然也和他的背景有关，从小到大跑遍了全国各大城市各大高校，深谙旅游的玄妙。他也常常不厌其烦的听我讲完我那一套“乘坐地球在宇宙中旅行，和搭乘生命之舟经历人生的”两种旅行方式后，解释出去看看会让你整个人的思想做出改动，我总是不以为意。但是在和一个亲人聊过之后，我决定出去看看。

        事实证明，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看待事物的方式，而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开始了。我们在深夜一点的时候，在路边的小吃摊上点了一把腰花，一把花肉，一碟花蛤，半斤鸭花肠，两扎生啤，开始吹。两句聊完我就觉得有点乱频，于是我只能把话题转到女人身上，原谅我有些低俗，但是男人聊异性，总是不会冷场。几杯酒下肚我也有些飘了，猥琐大叔变成了儒雅小畜生。“你那是第几个女朋友了？五个？”“是吧，不大记得了……”

        有点聊不到一起了呀，我和老妈说，我出去转转，找东西。总之最终我是找到了现阶段的目标，也算是不虚华东之行了。

        产房内我小姨的同学，也就是我另一个小姨吧，是XX大学的老师，我向她询问了留校当大学老师的条件，困难程度令我咋舌。同学小姨怕我压力大，也和我说这是个先苦后甜的活，大家都是这样。是啊，本该就是这样。

        老妈的学校今年要扩建宿舍楼（也是因为妈妈工作的不错吧，领导很高兴，给学校拨款扩张），对乙方来说，竞标成功就有钱可以赚，可这是公家的事，和打电话来想打感情牌竞标装修，装暖气的伙计解释清楚我妈也就轻松了，不掺和，挺好。其中有一个比较牛的大佬（商人）和我妈提了一个条件，具体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大佬发飙了，责骂我老妈目光短浅，老妈和我说，当时她也就笑了笑。后来和我讲，说妈妈不能为了利益抛掉那个村里的孩子，要不谁能上的起学。之前我在学校上课时按照惯例和妈妈汇报学习的时候，她满心欢喜的和我说“妈妈在做的工作这是一份神圣的职业。”所以我理解她的心情。我问她，教育局拨款给你盖楼是多少。她说，XX元。我说，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老妈说，我也是。此时我放下了在吃小米饭的筷子，盯着老妈，突然想到，有钱可使鬼推磨，可心里无鬼，又要怎么说呢。

        妈妈一直在学习，从周易到黄帝内经，到古代美篇，其中一篇《大悲咒》我是照着拼音都读不下来，她愣是倒背如流。她说，我以后退休就学这个啦，好容易找着个喜欢的，我说，那可好。当时我还没去华东。

        现在想想，我也许明白了**坚持，我明白我们一家都是正直的人，也明白正直换不来饭吃。但是学富五车虽然不能饱食终日却可填满空虚的皮囊。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找到了目标。就像妈妈，小姨，明知道这条路难走，会辛苦却还是坚定向前。毕竟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生活本该就是这样。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脸上稀疏的胡渣扯动了因为熬夜而略显浮肿的脸——我有点恋床，失眠——挂上了一个丑到哭的微笑。睡吧，明天回家，可又有的忙了。哈哈，本该这样。

        ——2018-8-2102:15于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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