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又闻项先生 (8 / 9)
        婆婆添柴火的手顿了一下，她直起身，看着少年，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一会儿，最终还是婆婆叹了口气，一边添柴一边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道上的，那天晚上我要救下你，其实我是存了私心的。”

        婆婆拍了拍手上的灰，火烧旺了，婆婆又把柴抽出来一些。

        “但小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婆婆说重点，小染虽然醒了，但谁知道她还剩多少时间。”

        婆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和小染的父母，都是道上的，只是我和她父母都是邪修，年轻的时候杀了不少人，在道上有不少仇家。那时候我还不相信什么善恶终有报，若是有报应，那普天之下，皆是恶人，怎么不见老天爷把道上的人全劈死呢？”

        “但是啊，小伙子，自己造下的孽，始终是要还的，就在小染出生快一年的时候，我的仇家找上了门，我们敌不过，小染父母为了断后，用了舍命的手段，最后是他们拼了命把仇家拦下来，我和小染才能逃出生天。”

        “应该是老天看我杀孽太重，女儿和女婿的死抵不上，便要拿我的小染抵债，我和小染虽然逃了出来，但逃出来的时候，小染吸了一点敌人散出来的毒雾，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小染却已经中毒发作，如果解不了毒，她就要没命了。”

        “那时候，我在道上早就已经是人人喊打、名声狼藉了，我知道的几个能解毒的人，都已经跟我划清了界限，甚至是我的仇家，我那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想着，只要有人能解这毒，那我当牛做马都无所谓，就算要我的命都好，只要他能救下小染，我把这条命都给他。”

        “后来，真的来了个戴面具的人，他跟我说，他能解小染的毒，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给小染下一个蛊，这个蛊不会要她的命，并且二十年后，小染成人了，蛊就会自己消失。”

        “我没办法判断他说的是真还是假，那时候我只能相信他，结果那时候他真的帮小染解了毒，但也真的下了蛊，我是个邪修，见识的歪门邪道也多了去了，但就是没找到小染身上的蛊在哪，也根本不知道那蛊是什么，等到后来小染魂魄被一点点夺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这样下去，没到二十岁，小染就会因为自身魂魄不足，最后内气失控而死去。我想要找人解这个蛊，但那个戴面具的人又出现了，他跟我说：‘当年说好让蛊存在二十年，那就是二十年，要是少一年，承诺作废，那小染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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