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旧梦（一） (1 / 3)
        婉贞这一句“启默哥哥”像是一招点中穴道，他的脚迈不出门槛，整个人就这样定在了门口。

        婉贞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待在原地，凝固的空气中，只听得桌上的西洋座钟“滴答，滴答......”，数着心跳。

        过了许久，婉贞轻轻的问了一句：“启默哥哥，你何时回来的？”。

        金启默一只手扶住了门框，并未转过身来，阳光越过他的长衫，勾勒出一副清瘦修长的身形，他并未回答婉贞的问话。

        “这些年，你，还好吗？”婉贞又问。

        “……”。

        他还是没有回答，是啊！这该如何回答？好？或是不好？似乎都无从谈起。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婉贞是嫁到了文家，也清楚来到这里必定会遇见。

        心中思虑再三，早已想好，若是遇见，该如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客套招呼。

        但是，当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当婉贞再次唤他“启默哥哥”时，原本已经在心中设想过千次的对答，却在当下这一瞬间忘却得干干净净。

        现在，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甚至连转过身去面对婉贞，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乱成一团的心中，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敢面对婉贞？还是不敢面对自己？

        接下来，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却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过去......

        那是婉贞出嫁的前一年......

        那一年多半时间婉贞与家人一道，住在昆明新宅中。因顾、金两家素日就有生意往来，两个年轻的人儿很自然就相识了。

        当时的启默，不善言语。与婉贞相识后，只觉得世间竟有此玲珑剔透、娇憨可人的女子，连放肆的嬉笑怒骂都让人不忍对她苛责，婉贞让从小在传统家庭长大的启默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自此沉溺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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