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 (1 / 4)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东海。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儿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这不是渔民平常网鱼的海船，更像一艘丐版的游舫。此刻女孩儿的前方风平浪静，可是她知道很快这里就要变天了。

        昨天，女孩儿父亲突然到村子的屠户那换了许多肉食，以往他只会在年前才会换这么多。这是女孩儿第一次吃到这么多的肉，因为平常有肉食也总是要让给父亲和哥哥们先吃饱。

        这一次，哥哥们都没有下筷，而是看着她吃，给她布菜。她听父亲说，明天村子里要把她送给海神。

        她降生的渔村位于沿海的一个犄角旮旯里，三面环山一面朝海。很少有官兵、强盗会来这里，以至于哪怕是战乱的年代，村子里的人们也不会受到影响，总能自给自足。

        但是从她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近海就已经打不到鱼了，渔民们只能冒险去往远海网鱼。可远海的天气怪异的难以预测，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可以在转瞬间风起云涌，巨浪滔天

        村子里曾有不少渔户打算搬离此地，可是每次他们走进大山总是被困数日之后，又迷迷糊糊地走回村里。长老们一筹莫展之际，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做了同样一个梦。梦里一个声音向他们提议，只要他们每年献出一个童女，便可以在它的海域畅行。

        走不出去意味着要困死在这里，而深不可测的远海仅凭村子里的渔船只能是有去无回。绝望的村民最终通过抓阄送走了第一个女孩儿，换来了一年如约的平静。自那以后，每家每户都会面临同样的选择，这成了村子里默认的一个规定，也从来没有人反对这个约定。

        至于海神长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只要让女孩儿站在船头到达约定的地方，就会有强风卷起的巨浪来迎接“贡品”。而“献礼”的渔民早早的就离开主船，驾着小船在远处观望，确保“贡品”能顺利移交。

        以往送海神都是让别的渔夫开船送去，这次父亲坚持自己开船送她。她从记事起就看了快十次送海神，去年送走的是经常找自己玩耍的邻家姐姐。在她心里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以至于时至今日她冷淡的和所有人告别、登船。

        父亲突然在船头搂住了她，眼泪沿着皱纹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平日里，他除了在海上忙碌的时候，就是和儿子们在田里劳作，对这个女儿很少有谈得上疼爱的表现。她有些陌生的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没有哭泣只是不停的用袖子帮他擦拭眼泪，对他说：“阿爸，没事的。。。”

        “阿爸，快到了，你要下船了。”女孩儿轻轻地在哭泣的男人耳边说道。

        男人抽泣着，落到早已准备好的小船，撇过头摇着桨远离了大船。目送他离去后，她独自站在船头，平静地看着前方，等待着。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翻腾起来，呼啸着的海风夹带着浪花扑腾到女孩的身上，她一个趔趄跪倒在船头，眼看着一个高出船头十丈的巨浪向她猛地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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