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铁血柔情 (2 / 2)
        油灯之下，薛绍斗然发现薛仁贵的气ｓｅ不是太好，人也苍老了许多。

        看来一场血ＺＨＡＮ，消耗了他太多的ｊｉｎｇ气神。老人家，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薛绍有些不忍，便道：“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再来面见老将军。”

        “但坐无妨。”薛仁贵不由分的道，“来人，上茶！”

        薛绍看他神ｓｅ，仿佛也是有话对自己，于是不再矫ｑｉｎｇ要走，安心坐了下来。

        军士煮来两碗苦茶炒了一碟黄豆，二人就着一盏油灯对坐。

        薛仁贵眉宇微沉，仿佛心事重重。

        “大ＺＨＡＮ得胜，老将军为何满副愁容？”薛绍问道。

        “仗虽然是打胜了，但老夫看到了比ＺＨＡＮ争本身，还要更加可怕的东西。”薛仁贵道。

        “是什么？”

        薛仁贵白眉紧皱，严肃的沉声道：“大唐在混乱之中日益衰落，而突厥人建立的草原汗ｇｕｏ，在趁势日益崛起。”

        薛绍点了点头，“没错，这已经是事实。”

        “可是我们的君王和朝廷，未必会认清其中的道理。”薛仁贵的表ｑｉｎｇ越发严肃，他道：“至从太宗皇帝陛下讨平突厥，屹今已有五十年。在这五十年里，大唐已经习惯把草原部族当作我们的属臣。每逢征ＺＨＡＮ，朝廷必然征发突厥骑士参ＺＨＡＮ，视其为牲畜奴隶不予善待。与此同时，朝廷又准许各个草原部族由自己的酋长自治，对其缺乏管束与教化。五十年，我们的朝廷没有看到这许多的弊端。乃至于到了今日草原接连反叛，最终突厥自立汗ｇｕｏ完全脱离了大唐的统治。云州一ＺＨＡＮ我军虽然得胜，但老夫察觉到突厥之崛起，已经不可阻挡。他们的军队有规模有ＺＨＡＮ力，他们的统帅和将军有了对汗ｇｕｏ的忠诚和热爱，他们每一名普通的卫士都不会轻易投降。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大唐已经不是他们的ｇｕｏ度，突厥汗ｇｕｏ才是！”

        “没错。民众和将士对ｇｕｏ家有了归属和感ｑｉｎｇ，这个ｇｕｏ家也就有了兴旺的基础。今日之突厥已是往日之突厥，他们已经是一个的汗ｇｕｏ，我们不得不认清这一事实！”薛绍不得不认可这一点，因为自己的麾下就有一部分突厥降卒。就目前而言，他们是被强制从军。一但有机会，他们还是想要回归于突厥本ｇｕｏ。

        “可是我们的朝廷仍在盲目的乐观，他们仍把突厥的进犯视为臣属部落的反叛，以为一棍子即可打死。可事实证明，突厥人险些吞下大半个河北！”薛仁贵道，“若非朝廷不予重视放任自由，突厥汗ｇｕｏ不会发展得这么快。前两次裴公主持的北伐，就有机会将他们完全扑灭。可是我们的朝廷没有做到，上次ｃｈｕ斩伏念，更是错上加错！”

        “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薛绍恼火的闷哼一声，“伏念是我捉的，我也赞同裴公的主张不杀伏念，这样至少可以暂时安抚草原部众，尔后再徐图治本之ｌｉａｎｇ策。可是裴炎出于对裴公的嫉妒，害怕他依仗军功而入朝拜相威胁到他的地位，因而力主诛杀伏念以儆效尤。当时我在长安听闻此讯，曾积极活动想要阻止。结果失败了，还差点把中书令薛元超都给害死……时至今日骨笃禄建立起突厥汗ｇｕｏ已成大患，裴炎要负很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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