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落网
        “够了！”狄仁杰怒吼一声，震慑性十足，空气中的压抑与杀意瞬间被震得一干二净。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全都给我把武器放下！”治安官脸色冰寒的命令着，赵彦能哼一声，收回剑，而其他武器也离开他脖子方圆一寸的地方。“我给你说过，遇见这种事情不要妄下定论，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进去？”狄仁杰声音严厉的训斥赵彦，赵彦没有说话，“你说还是我说？”他接着问，赵彦脸抽动了两下，牙齿狠狠磨了磨，“你说。”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瞪着眼睛撇过头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满是憋屈。

        “赵仆射其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狄仁杰向其余的人解释，“在他6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全部死于魔种杀戮，只有他活下来，从此过后就成了孤儿，被收养了过后他也比同龄人成熟不少，所以19岁的时候就当上刑部左仆射。”狄仁杰声音变得低沉，裴擒虎一行人看向他的目光多了怜悯，狄仁杰继续讲，“一两年前，他20岁生日，他……爱人也……”狄仁杰没有继续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空气中再次沉重了不少。“所以……他痛恨魔种，对吗？”李白率先发问，狄仁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裴擒虎声音低沉，但他依然觉得有必要给赵彦解释清楚。

        “你攻击我们是因为这个吧，”他说着将紫黑色的玉石放在桌子上，“这不是我的，是我从周员外身上发现的。”“周员外，周仁贵？”狄仁杰抚摸下巴沉吟，赵彦抬起头来，诧异的表情仅是停留了两秒，便立刻换成冷笑。“周员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谁都知道，看见流浪小狗都忍不住会上去帮助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他脸上满是“你骗三岁小孩呢”的表情。裴擒虎脸色有些阴沉，“赵彦，狄大人说的对，你最好不要妄下定论，况且俺只是给你讲出事实。”

        “呵……”赵彦冷笑一声，又准备说些什么，裴擒虎突然看见他身后站起了一个人影，微光下，面庞上是两个猩红的点，“吼！”那人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对准赵彦侧颈咬下去，裴擒虎猛然一掌劈出，气波正中那物头部，“噗！”血液飞溅，人影倒下。狄仁杰快步上去一看，袭击他们的东西，不正是那几句尸体中的一个吗？

        “不好！”狄仁杰心中警铃大作，回头看去，剩下两具尸体正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身上冒着魔种特有的黑气。“噗呲！”两道令牌飞出，刺穿他们的头部。经过刚刚的事情，众人都忘了地上还有几具尸体。

        狄仁杰走过去翻看尸体，?伤口处黑色的符文逐渐变淡，他在试题上点了几下，以至于符文最后没有完全消失。“这些人杀死后被注入了魔晶石，以至于魔化，而且……都是赵家仆役。”他沉声分析，接着他转过头，直对赵彦，“你还有什么说的？”赵彦眼中的光芒闪了闪，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那么，现在包围赵宅！”狄仁杰声音洪亮的命令，立刻有衙役涌出，直奔赵宅。

        “那么，现在几位还是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吧。”狄仁杰说道。

        很快询问结束，众人赶向赵宅，还没到门口，便听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些哭腔的怒吼。“我没有！没有！你们诬陷！”昏暗灯光下，破烂褴褛的衣衫，丝毫看不出是上等锦丝做成，头发散开，杂乱的垂在面前和肩后，汗蒸发后的黑色印记还躺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那还是之前一掷千金的富商？俨然是苍老落魄浪客！微弱灯光之下，裴擒虎没有看清他眼中的情绪，却只听见骨头冷笑一声，吩咐人把几具尸体扛上来放在他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

        赵员外沉默了，低下头，应该是词穷了吧？“带走！”狄仁杰突然大喝，他立刻被两个人拷上，连同身后他一家老小。“狄大人！”捕头见到狄仁杰立刻恭敬的弯腰拱拱手，狄仁杰轻嗯一声，转过身去，“提高效率，赶紧结束！”

        一晚的魔种风波这样过去了，?众人散开，各回各家。“阿虎？”路上，公孙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好一会儿，裴擒虎终于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一路上都低着头没有笑呢，在想什么呀？”?公孙离问，裴擒虎神色再次严肃下来，“不知为何，俺总感觉赵员外可能被冤枉，仔细想一下，平时善良的流浪狗，挨饿都看不惯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况且他应该也知道，与魔种同流合污被发现的后果。”“我何尝又不是这样想呢？”公孙离眼神有些暗淡，叹口气，“但世上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这样的事情我们别管了，还是交给狄大人他们处理吧，如果真的是冤枉了，相信狄大人也会还他一个公道。”

        两人归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裴擒虎走出门，面对太阳大大的伸个懒腰，脸上满是表情神色。“嗯~”不知过了多久，放下双手，重新挺直身体，有些念念不舍的，睁开眯着的眼睛，这一下看见一个人像标枪一样立在自己面前，身体挺直，面无表情，重要的是离得很近，两人的鼻尖只有几寸远。

        空气凝固了两秒。

        “哇啊！”裴擒虎吓得大叫一声，像一只炸毛的猫，向后猛跳，接几个后空翻。“你你你……”他心脏狂跳，一不注意面前就多了个人像鬼一样，试问谁不害怕？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彦，他长舒一口气，拍拍胸脯，缓解狂跳的心脏，“大哥，你能不能别这样，没声没响的像鬼一样？”他奏起眉头，开始抱怨，而赵彦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得向他走过来，一步又一步，走的不快却很稳。

        裴擒虎脸色微沉，默默捏紧了拳头，内力在体内经脉疯狂运转，保证他如果受到攻击，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越来越近，越走越慢，裴擒虎与那双锐利的目光对视，肌肉逐渐紧绷。赵彦脚步停下，两人身体只有半臂的距离，他明显的感受到那种气质中所带有的沉重。裴擒虎咬紧牙关，看来大清早就得大战一场了。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事——这样的气氛只保持了一秒，就只见赵彦身体微躬，拳头和手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低下头，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昨晚事情多有得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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