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宁静中的暗流涌动
        而视线回到另一边。

        杨玉环打开一个匣子：“阿离，来选一套。”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套汉服。“咦？玉环姐买的吗？”“不啊，长乐坊送给我们的，应该是感谢我们带生意吧。”公孙离把每一套都拿出来看了看，“嗯……”阿里翻了翻，终于拿起一套橙色的，“我就要这套吧。”杨玉环微微一笑，“阿离对枫的红和橙色很钟情呢！”“嘻嘻~那玉环姐我先过去啦！”公孙离俏皮的笑笑，离开了。

        另一边，裴擒虎他们也是终于消停下来，一般这种时候面对韩信和李白，裴擒虎只需要威胁一句不给酒喝，他们就会老实许多。而现在两人坐在院外举杯对饮，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虎子不喝点？”李白转头叫他，“不了，我先把我头发扎回来。”刚刚跑着跑着，不知被谁抓了一下头发又散了，裴擒虎面对镜子，重新把头发在脑后扎好。

        “阿虎！”突然听见阿离叫唤自己，“马上！”裴擒虎迅速扎好皮筋，回头却撞见李白和韩信诡异的表情。与白天杨玉环的表情所差无几，都是一种：“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天知道这两人又在想什么，他索性没有理他们，随即看下阿离，当他看清眼前人后，眸中染上惊艳：

        阿离身着汉服，橙红中略显淡红，衣色与发色，相衬相映。一袭长衣，色彩热烈而不失优雅，白带束芊腰，把女子身体收得修长，衣领紧贴肩膀，脖子修长雪白，隐约可见一些线条分明的锁骨。撑着伞，捏一片红叶，侧首嫣然一笑，夕阳自脸庞掠过，精致容颜，与汉服相托相依，印得笑脸更加风情迷人，几分温柔，几分慵懒恰到好处，成为天地间亮丽的一抹风景。

        不觉间一股柔情缓缓流入心中，几分害羞油然而生，一笑，笑出恬静，笑出温柔，一笑，笑的他悸动，笑得他脸红。裴擒虎整个胸口都在起伏，他赶紧撇过头不敢再看他，奈何脑中一直回荡着他刚刚的容颜，让他神海波涛汹涌。

        真是太美了！

        “好看吗？”阿离歪首，俏皮的问，裴擒虎紧张之下声音有些糯“嗯……好看……好看……”夕阳逐渐隐没，阿离没看见虎子脸上的红晕，虎子肩头突然多了什么，正要询问，就被阿离退入屋中，侧首一看，是一套黑色衣物。“这套是你的，快换上试试。”转头正对上阿离面庞，小脸上满是期待，虎子的询问被硬生生吞回，去只好进卧室更衣。

        夕阳完全落下之时，门声响起，灯光影射，打在来者身上。看清对方后，阿离不禁双眼一亮——几丝红发，微垂略遮前额顺发而下，便是炯炯双目，神采奕奕，隐约是有柔波转动面庞棱角分明，脖子下，被深邃的黑色裹住，胸脯微肽，锁骨线条清晰，双肩平坦宽阔，意气风发，轻带束腰，衣布贴身，而到了袖子与腰下又变得宽松闲适，身段是高挑挺拔的白杨，肌肉是强健有力的黑衫。虎子形象与平日大有不同，却又未曾改变，自骨底散发的安全感丝毫未减，不过是军士变为书生，没了威风，有了温柔，少了粗犷，多了细致。

        这样的阿虎真是帅帅哒！一种不同以往的帅。阿狸不禁微笑起来，赞赏的双手竖起大拇指。“我帅吗？”虎仔开口发问，脸上浮现期待之色，阿离点点头，他脸上立刻有显而易见的得意神色。第1次见到他这样自恋，阿离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会儿。“好啦，别自恋了，去给玉环姐看看。”阿离把他推出门院中，李白和韩信见到两人走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起身窜上房顶，顺手拿走两台没喝完的酒。

        杨玉环换上翠绿带青的汉服，人衣相衬，温婉却清冷，看见来者也不经一愣，旋即笑夸：“不得不说虎子和黑色挺配。”裴擒虎闻言心中有些飘飘然，再次低头看看身上黑色的汉服，低头偶然目光扫过一个匣子里面的东西，吸引了他，他上前一步抽出来，原来是一个人用的龙套。今天心情大好，以至于有顽皮之情生出，他把龙套向身上一穿，呵！大虎变大龙了！虽不会舞龙，他依然摇头晃脑，扭腰转臀，学着龙哇的大吼。“哎！那是明天表演用的，别弄脏了！”阿离赶紧追上去制止他。

        威风神圣的龙硬生生被裴擒虎扭成了另一种风格，看见金色的大龙风骚癫狂的腰臀圆扭，还发出像土拨鼠般的嘶吼，路人皆停下行走齐刷刷看过来，当看清眼前所发生的后，他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对龙的认知彻底颠覆。喧闹声突然安静不少，一片尴尬在众人中蔓延，阿离自觉丢人极了，小脸憋红，拳头捏紧，跺着脚，气急败坏的对着裴擒虎大喊：“别玩了！丢死人了！”但龙套居然转过头，掀开龙头，露出裴擒虎贱兮兮的脸，挑衅地对她晃晃脑袋，吐吐舌头，转头继续跌撞的跑远。“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阿离气急了，对着背影怒吼，说完便提起裙摆向他追过去。

        教坊内，明世隐离了座，站立窗边，清风拂过，白色汉服衣襟飘飘，一尘不染，宛若天上仙人，他细品一口浓茶，平淡妖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窗外，明月高挂，街市繁华，游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气鼓鼓的阿离马着脸，一手提着龙套，一手托着反复横跳失败的裴擒虎往回走，裴擒虎自知大事不妙，即使被拖着也不忘道歉讨好。楼梯上坐着杨玉环，正笑着裴擒虎的囧样，一切都是和谐安宁的。

        屋内，阴阳挂盘上方悬浮着绯红的牡丹，正热烈的盛开。突然间牡丹被浸染为漆黑，明世隐喝尽杯中浓茶，微眯凤目，随着一声叹息，带着破裂的尖声，牡丹炸裂为无数黑晶四射，逐渐分解为黑气消散空中，一切归于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精通占星术的明世隐再清楚不过——那亦然是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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