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裴擒虎的神秘
        裴擒虎仅是三天就恢复如初，他的目光恢复往日的神采之时，便又回到日常生活，每日接标，然后日落执行组织的任务。他只在公孙离那儿住了两天，有一天晚上公孙离看见他坐在床上抬着一块像玉，却又不是玉的石质。时而皱起眉头，抚摸下巴，而用手凭空笔画，仿佛测量着什么。她观察了好一会儿，裴擒虎一直是这个状态，仿佛正在思考一件很神圣的事。

        她的耐心逐渐被消磨干净，来到他身边轻轻拍他一下，而正沉浸于思索中的裴擒虎突然被一拍，浑身打了个机灵。“干嘛呢？还不睡觉？”却见裴擒虎对她神秘一笑。“秘密。”

        这只笨老虎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公孙离生过脑袋，死死盯着裴擒虎，天线般数字的耳朵暗示她全神贯注，她希望从裴擒虎脸上或眼神中得到一些信息，或者盯着他不自在，便会自己招供。可惜臭老虎不为所动，一直带着微笑望着她，连呼吸频率都未曾增加，更别说脸上或眼中起什么波澜了。她撇撇嘴只好放弃无用功。“早点休息。”公孙离轻声提醒，出去时顺手把门带上。但门并未关机，门缝有一只枫橙色的美瞳细细观察裴擒虎，然而得到的人是他一直重复的动作。

        公孙离毫无办法，只得睡觉去。

        而接下来几天，裴擒虎也变了，无论是接镖还是闲游，亦或是执行任务，只要到了古村里表演的时候，只要自己不是很警惕，不然干什么都会立刻赶过去。每日戌时，每日长乐坊中，平常的2楼，无人注意的某个角落，一定会有一个红发男子戴着一双略显红色的眸子，随着少女踏上舞台而一同出现目光紧随佳人身影，紧随她的舞姿，一分窥探，两分欣赏，三分痴迷，四分认真。他永远不会缺席，即使是在除了这几天的其他时候，那对虎眸也一定会或早或晚的出现在那个他专属的角落。枫娘并不在乎他这样，毕竟长乐坊门费可观。偶然一次变换身形，正好对上虎瞳阿离对他它赠予嫣然一笑，却引得它一下子移开，变得局促不安，向其他方向逃窜。裴擒虎迅速撇过头，后天橄榄果般的上下滚动一下装作在看旁边的东西。而本来就不真的表演，更是被不自觉的偷瞄的眼光出卖的一干二净。

        公孙里被他的样子给逗到了。本就不紧张的心被愉悦浇灌。霎时心中舒爽，溢在小脸上，凝为一笑倾城。阳光打下，映在俏脸上，同繁花尽落，温柔恬静上，侵染淡淡忧伤，可与贫地中奔放牡丹争艳，倒使着风华一舞更是锦上添花，人物相伴是峭壁上一抹热烈的枫叶红，看在眼中，迷在心中。所有的看客都被惊艳到，目光紧随那道靓丽身影，呆滞的，痴迷的，其中也包括二楼角落的虎。对于虎来说，剩下的舞蹈早已无心再看，只有无限回味那倾城一笑，一个回眸微笑，却有着直击魂魄的神力，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成为众多记忆中惊鸿一笔。

        突然，裴擒虎一拍脑门，因为困扰他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一笑皎若秋月，不正是最美的画面吗？

        少女的舞姿还未停下，灵动的兔耳伴随着鼓乐，时而耷拉，时而竖起，眸子若潺溪，波光粼粼。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舒展，皆若行云流水，一泻千里。身形在变换，在闪烁，白皙小手与伞柄时分时合，似指触红叶，轻柔婉转，脚踏鼓点，形若离弦飞箭，似履踏静湖，步带涟漪。

        一舞惊鸿入君梦，踏红叶，戏蛱蝶，芙蓉出水，只到愁上头。

        不知不觉，一舞尽矣，鼓乐渐收，风吹树叶的莎莎声清晰可辨直到舞姬深深鞠下一躬，偌大的厅堂突然爆发出雷鸣的掌声。赞美，议论，惋惜……各种声音消失未久又归于堂厅不少看客盯住少女身影，皆眼眸灼热，却又只得对渐远的妙曼身影投以惋惜一叹。

        阿离下楼，既见玉环。同为长安名人，现在却是对方的好闺蜜。“跳的真好！”杨玉环的夸赞几乎都见到她时脱口而出，音神俱带欣赏，阿离眼前遮下一缕青丝，被杨玉环用玉指轻拨。两女生拉在一起，一边在前面走，一边打说说笑笑，偶尔掰闹，一如既往。而相比之下，裴擒虎貌似更加兴奋，他仍然是在后面跟着，只是一改之前羞涩，沉默，情绪如同探险者发现宝藏如出一辙。

        “什么好事？今天那么开心？”阿离察觉到虎子情绪反常的欣喜，好奇心驱使阿离一探究竟，虎子依旧是神秘一笑，“秘密！”公孙离微眯起眼，满脸狐疑——这老虎最近越来越神秘了，这可不像他。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但他不说，公孙离也没有办法。

        别人什么都没干，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严刑逼供吧？

        “不说算了。”公孙离白了他一眼，撇过脑袋继续和杨玉环说笑。

        裴擒虎走在后面轻轻晃晃脑袋。“看来是有的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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