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两世书 第一百零六章 老屋 (1 / 4)
        为相比于西城的刹那繁华，东城则要闲适安稳一些，街道和周边的高矮土屋散发着古旧的气息。

        雨水在瓦片的间隙里汇成小流，然后滴落在檐前的青苔上，溅起小朵浪花。很多人家干脆就没有砖石铺在阶下，松软的泥土连接着外边和里边，以不高的木门槛作为界线。

        有几家的门上挂着那种大锁，锁眼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屋后的绿藤爬到了屋前也没人管，就那么悬吊门前。没人的院子里植物都很茂盛，本来能有个小院子的都会种一些花草果木，无人看管便疯长起来，不过只有一片肆意且盎然的绿色。

        生机勃勃，没有生气。

        在血瞳的眼里，或者说在它读取的记忆中，这里的空屋子主人自然都是故去已久，而继承香火的人也从未回来。

        这条街巷最里边的那间屋子，二十年前还有两位老人相伴生活，偶尔冒起的炊烟还会带着温度。

        而在十六年前的冬夜，其中一位因病故去，另一位破天荒地点了一夜油灯，听着外面雪下了一整夜。这间在深夜还亮着微弱黄光的小屋，不小心道破了浓重黑色的孤独，被那恼羞成怒的雪花埋到了屋顶。

        第三天雪化了的时候，用木栅栏围成的低矮院子，就只剩一位老人还在晒着太阳。午时的炊烟淡得仿佛点燃了一根旱烟，断断续续，颤颤巍巍。黄昏的余烬收拢之前，小屋里就响起鼾声，仿佛要让某人安心似的很是响亮。

        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咳嗽，令人担心会不会把最后一丝生气咳出来。

        另一位老人等到了十三年前，依旧未能见到那个阔别已久的面容，她在那张床上添了点土，终于也睡了过去。

        从此不再醒来。

        血瞳少年走过院子时，或许是出于无聊，把这个故事给少年灵魂讲了一遍，令后者默然许久。之所以说它是出于无聊，是它并未通过意念共享，而是不紧不慢地叙说了一遍。

        它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一直站在院门前，却不敢推门的小女孩身上。

        虽然按照惯例，那小女孩，身高一米六，至少也是过了及笄的年岁。相比少年的年龄……咳咳，年龄不是问题。

        权能修行之路，毕竟达者为先。作为出身即达到八阶的血瞳，与那小女孩比起来……简直就是弟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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