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发
        在我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对美没什么概念。

        留着学生头，每天早晨，用水洗把脸，素面朝天。

        跟同学下课时，满校园的玩，衣服经常被刮烂。因为穿的都是旧衣服，妈妈每次给我缝补衣服上的新伤口，都会说我两句。

        妈妈没太生气，我也没太留意，也就没记在心上！下次，衣服还会被刮烂。大姐二姐就文静多了，在我每次穿她们的旧衣服时，是没有补丁的。只是，我没穿多久，就会补上补丁。因为，我喜欢玩双杠，在翻双杠时，玩得太兴奋，经常是忘记**叮嘱。

        当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才会清醒过来。看着我口袋的位置，已经是补丁加补丁了。但是，妈妈从没因为这事而打过我。

        等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发现班上的女生大多数都留着长发。扎着漂亮的马尾辫，像我大姐一样！还有扎两个辫子的，也很好看。当我摸摸自己的短发时，感觉自己就像男孩子，决定改变自己，下次妈妈在给我们剪头发时，坚决不剪！

        平时都是妈妈当理发师，她是我和二姐，还有她自己的理发师。在家理发，省钱，省事。从小到大，**手艺没的说。可是，我和二姐开始羡慕长发飘飘的女生了。**理由很直接，短发好打理。

        有一次中午放学回家，妈妈说吃完饭，要给我和二姐剪头发。我和二姐顿时花容失色。可是谁能扭过**脾气。我和二姐说了一堆好话也没起作用。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工具。二姐第一个上，看到湿漉漉的头发被擦干，二姐毫无表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妈妈拿着剪刀，它可没长眼睛！

        妈妈拿梳子将头发梳整齐，姐姐乌黑的头发跟随剪刀一丝丝掉落，我能听到剪刀嚓嚓的声音，也能听到姐姐美丽的梦想破灭的声音，更能听到二姐心碎的声音。二姐是个坚强的女孩，从没见她流过眼泪，在我的面前。今天，她的眼泪像滴落的雨滴，纷纷扬扬，爱美的梦想也被泪水冲刷的一点不剩。

        当妈妈满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时，姐姐抱着一面圆镜子，哭个不停。

        很快，第二个女孩的梦想也没能逃过妈妈手里的剪刀。我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感受到了妈妈对我和二姐不同于大姐，心里更是委屈。整整长了好几个月，终于可以将大多数头发挽在脑后，离马尾辫的梦想更近了。

        马尾辫的梦想化作一地的短发，板凳上多了两个女孩在哭泣！我们为剪去的头发而哭，为镜子中那个学生头而哭，为**不理解而哭!

        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光头一样，那么丑，如何上学？我和二姐都很坚定，下午不去上学了！我们谁也没和妈妈说，但是心里都是如此的绝望！眼睛哭红了，眼睛变得通红的。谁能将剪下的短发接到头上去呢？离上学的时间更近了，大姐已经走过了。妈妈什么也不说，做着自己的家务。我和二姐相互看看，眼泪都干了。但是我们都在赌着气。气妈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可是我们的眼睛谁也没离开过闹钟。秒针跑得更快了。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们谁也坐不住了，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我和二姐拿起书包，那一刻，我们向妈妈妥协了。我们拼命向学校跑去。

        我跑到了学校，已经气喘吁吁。好像没人在意我剪短了头发，我也不再那么注意自己的头发了。

        整个学生时代，我都是学生头。久而久之，我也经习惯了自己的头型。二姐的抗争起到了作用，那次之后，坐在板凳上理发的只有我自己了。我与美丽无缘，而且越离越远！

        二姐的头发越长越长，很快变成了漂亮的马尾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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