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8 / 8)
        直到今日，他亲眼见到她蜷着身子跪在地上，一下接一下不停地耸着肩咳嗽，却被所有人侮辱嘲讽；昔日明媚骄傲的女子仿佛成了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蝼蚁，任人肆意欺凌……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当年不顾一切的痴狂。

        那是恨不能将命都豁出去，只为护一人安乐的沉迷。

        愤怒与悲伤交织一处，汇聚成骇天巨浪席卷而来。

        他人生中从未有哪一刻如那时一般颠倒失控，以至于顷刻间竟生出一种杀尽所有伤她之人的暴虐与疯狂。

        略为沉重的喘息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仰面闭目，喉结上下滚动些许，修长指尖沿着桌面不停笔划，一次又一次描摹出记忆中熟悉的眉眼。

        忽然，她抬起头，死死捂住口鼻，那曾经盛放星光的眸子里倒映出怎样的绝望凄惶？

        他极轻，极轻地吐出一口气。

        大概，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了，因为就在与她破碎眸光交缠的一刹那……

        他知道，他完了。

        门外忽有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屋内之人却并未睁眼，只颓然垂下五指，动了动分外凉薄的唇：

        “告诉方琦，无论用什么办法，保上官裕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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