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县衙大牢 (2 / 3)
        平日里这族长也是对宋歆聪慧伶俐甚为喜爱，还思忖着，将来等他到了冠岁之年便举荐宋歆。这时县尉问起关于宋丑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便先作一个揖给县尉，说道：

        “宋丑在我族内风评确实不佳，也常有偷盗诓骗之事。若说宋金投敌，老朽也是不信，想必这当中恐有隐情。大军南征，人心浮动，宋金或许还未到集结地，或许被俘，或许陷阵了也未可知，被看错了误认为投敌也有可能。还请大人明察。大人也知道，宋金之弟也是关内侯的亲信猎户，侯爷打猎常伴左右，常得些赏赐，这宋金一家也是得此荫庇”。

        族长最后也是有意无意的点了一下。

        县尉一听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虽然关内侯只能得到食邑的供奉和租税，对地方政务无权插手。但是这关内侯是丞相爱将，他也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他微微点点头，思忖道，“这宋氏宗族在本地也是有些名望，且得关内侯照拂，若是其他外姓无根之人，办了也就办了。这个宋家小子看起来思路清晰，胆量也不小，本县尉也甚是欣赏。况且他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县尉用问询的眼神看了看宋氏族长，后者马上明白，附在县尉耳边说道：“这文书上面只道是拿人，却没有规定期限，不若再等等此事还有没有下文，再作打算。”

        思定，县尉点点头，面色稍有缓和，说道：“你这小儿牙尖嘴利，不过看你年幼，此事似有隐情，就先不治你犯上之罪了。且容本县尉再问你族内人，之后再与你计较。”

        “左右，将宋家三人收监，待本县尉查明情况，后再定夺！”

        周围县衙小吏上来，县尉把那领头的小吏叫过来耳语了几句，便由他们将宋家三人押入了大牢中。

        大牢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差役带着宋歆走进这昏暗的大牢。

        宋歆鼻子微微一抽，这牢里的味道种类繁杂，恐怕不比法典上那千奇百怪的罪名种类少。走廊里充满着霉味，汗臭，秽物，血腥味等种种味道，混合起来冲击着宋歆的鼻子。两边监房里，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宋歆身上打量着，同时，一阵阵的污言秽语和这里的味道一样，似乎要把宋歆的心胆都撕裂。

        宋歆一阵颤抖，自己就是一只小羊，在狼群的注视下。除了这些，这里还有无数跳蚤虱子等着他。在这些秽物的臭味和不怀好意的目光包围中，宋歆沿着昏暗走廊缓步前行。

        阿姊和母亲因为是女眷，和男监分开，那里也不会比这男监好多少。宋歆这时心里很想念阿姊和母亲，心里焦急，加上这味道难闻，竟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看着宋歆吐了一地，旁边的差役斜着看了一眼，皱眉鄙夷的说到：“来这种地方，难受的还在后面呢，小子，我看你也是可怜，告诉你一声，这里面关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遇见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家伙，他们可是会很欢喜的。”

        宋歆强忍着呕吐之意，听到这话更是脊背发凉，曾听说，进得牢，无罪也要脱层皮。况且这里阴暗潮湿气味难闻，他也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他从小也是硬骨头，虽然心中凄苦，但是面色也未有表现出害怕。

        旁边的差役看了，嘴角稍微扬了扬，内心觉得十分舒爽。径直走到一间牢房门口，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锁，“进来吧，如果不是县尉有交代，对你稍加照顾。不然被关进那些恶徒的监房，他们肯定喜欢这你细皮嫩肉的小子。嘿嘿，到时候你求爷爷也懒得理会你。”

        “脏老头！别睡了，这小子今天和你关在一起。”差役进入监房，对着里面蜷缩在角落的一个人喊了一声。

        宋歆也跟着进来，牢房只有一扇小窗，狭窄的连个孩童都钻不过去，借着一点点光，他只看到角落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只是黑暗中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和年纪，听差役叫他老头，就只道这是一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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