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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我说:儿子啊,我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平平凡凡的活,供你们吃你们穿,然后给你留一两套房子,也就够了。

        是的,父亲用了一整个青春甚至加上中年,才考虑清楚了他想要,他能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

        而现在,这个问题丢给了我。

        我想要怎样的人生,精彩或是庸碌,平凡或是轰烈,我尚且不知,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里,我确实没有父亲当年的勇气与毅力。

        记得曾在南边漂泊的时候,父亲发来视频,问我在他乡怎么样了,也只能是笑着说,还不错,用不着关心。父亲问我想不想回去?我说:回去啊,看咯,说不得明年就回去了。

        末了父亲说,你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就要成功,不能再失败了。

        成功是什么?

        于父亲而言,他最大的成功便是看着儿女长大,便是看着自己老去,看着生命的流逝,如小溪一般无法回头。

        我还记得年少时候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闷热黑暗无望,而父亲沉重的呼噜声,像极了一种响亮的挣扎。

        那时的父亲想的是什么?想的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活下去,仅此而已,除了这个别无其他。

        昨天夜里没能睡着,于是看了一部电影,叫做无问西东,名字我很喜欢。

        后来打开本子,写下了无问西东四个字,再后来想了想,在四个字前面又添了四个字。

        静思所虑,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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