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王逸尘的刀法教学 (1 / 2)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王仙佑绝对不会用激将法让王逸尘教自己撼山刀法。

        王逸尘的教学方法极其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就是让王仙佑自己演练招式，然后一见到不对的地方，就用一根柳条在他身上抽一下。

        软绵绵的柳条在王逸尘手中简直如同铁线钢丝揉成的鞭子，一抽就是一道肿痛的红痕，隔着衣服还看不出来，却痛得王仙佑龇牙咧嘴，即使是从小吃苦劳作的他也感到难以承受，如同置身炼狱中，正遭受拷问的冤魂。

        每次听到鞭子在空中抽出“啪”的爆响，王仙佑浑身的肌肉都不禁颤抖，不知又是哪一块要遭殃。

        王逸尘手下不留情，脸上却很慈祥，时常温柔地说：

        “怎么了，孙子？是不是太痛了，你受不了了？如果是的话就告诉祖爷一声，祖爷就不教你了，怎么样？”

        但偏偏王逸尘说得越和蔼，王仙佑却不想在他的“严刑拷打”下屈服，总是咬着牙把一声又一声痛呼咽进肚子里，然后通过越来越精准和卖力的招式发泄出来。

        宽广的周家后院很快就尘土飞扬，笼罩了里面勤于练习的身影，那一招一式，在空中划出独特的轨迹，但总是转瞬即逝，无法真正成形，更不能搭配出军阵般严整的气势。

        刀法的大成，绝非一两天的苦练就能达到，王仙佑现在的练习都只是打基础而已，就像种树前堆积肥沃的土壤，但最关键的那颗种子，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灵感还没有出现，厚积薄发是学习的常态，每个人都总想着薄发，却不知厚积才是关键所在，若无厚积，薄发也不过是转眼即逝的烟火而已，无法成为永恒的明星。

        到了傍晚，王仙佑连吃饭的时候抬筷子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但还是如野兽般把大块大块的牛肉撕咬下来囫囵吞进肚子里，填补身体的空虚。

        真正的痛苦在第二天早上才到来，积累了一天的疲惫经过一夜沉淀，化为每一个关节，每一处肌肉的酸痛，仿佛在梦里有人把他的身体撕裂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重新缝补起来似的。

        吃早饭的时候，王仙佑拿馒头的手都在发抖，王逸尘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调侃道：

        “怎么了，孙子，连拿馒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待会可怎么练刀啊，要不然我给你拔一根狗尾草，你拿着狗尾草当作刀来练吧，反正你的刀法水平本来就只能用来砍砍野草什么的，想练到周镇南的程度起码得花个十多年，要到我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程度更是痴人说梦，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的！”

        王仙佑不理会他，低下头咬住瓷碗的边缘，把香味浓郁的小米粥一滴不剩地吸进肚子里，转身就出了门，两只手紧紧握住放在门边的大黑刀，吃力地拖到院子里，转头坚毅地说道：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出来教我练刀！”

        王逸尘轻哼一声：“自讨苦吃。”把手中的馒头丢了，出门继续用柳条操练王仙佑，但奇怪的是，王仙佑虽然双手酸痛，无法长久地举起大黑刀，但演练起招式的时候，却比昨天流畅了许多，错误也少了许多。

        一夜时间，不仅沉淀了疲惫，也沉淀了技艺，在柳条的狠辣教训下，每一招一式都已经深深印在了王仙佑的肌肉，而非脑海中，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施展出来，而且因为浑身乏力，出招的时候必须尽一切可能节省力气，王仙佑的招式也不再显得昨天那般死板，而是有了进步，自己摸索出来了与撼山刀法相配套的发力技巧，能砍得低一点的地方绝不会砍高，能借力打力的地方绝不会浪费自己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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