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工厂轧尸案6
  彭刚和张阳说过后，答应立即赶过来。我们自然也没把纹身的事告诉他，以免若真的如我们所想便会打草惊蛇。一切的真相就等他来之后揭晓了。如果他真的有纹身那么基本可以断定他有罪，因为在案件发生后的每一刻，我一直都在将一些细节整理到一起。看似平常，实际上才是破案的关键。“张阳，希望你身上不会有纹身。”我心中暗念。

  不久后，我们抵达了侦探所。我坐在判案室的椅子上默默地等待，彭刚来回踱步，裴晓茜已经到了观察室，开启了录音录像设备，调试着电脑。“丁零零！”彭刚的电话响了，“是张阳。”彭刚说。“不用接了，看。”我看向门外，外面站着张阳。“彭刚，你去观察室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好。”说着，彭刚走进了观察室。等他走后，我面对着张阳说道：“你好。”他显然有一些矜持。“你好，你们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先坐。”我示意他坐下，并一直关注着他左侧的脖子。当他坐下后，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那只蝴蝶，而且与黑衣人脖子上的是那么相似，位置是那么契合。换个方式讲，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你脖子左边的蝴蝶挺别致啊。”“这是我前几年纹的。”“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我眼睛微眯。“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没事，今天叫你来，是为了给你讲个故事，等你听完之后，你就知道结果了。”我轻咳几下，开始将脑中的推理有条不紊地说了出来：“有一个人，杀了他的同事。当他处理好现场时，已经早晨了。他从工厂里出来之时，碰到了一个侦探，因为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在干什么，所以显得有点紧张。而得知这是一个新来的侦探，没什么经验，也没有目睹自己所作所为时，便放松了下来。这，是意外。所以他将预谋提早，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向侦探说了凶杀案。而侦探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这场凶杀案的制造者。侦探进入现场，经过耐心地观察，还是看出了这精心布置的现场的破绽。首先，死者头偏向内侧，显然不是外来者闯入的情形。其次，窗下的槽中有被移开的痕迹，明显有一些与旁边的灰尘颜色不一样的新尘，这可以表明窗应该是上午被人推开的，而不是像所述的那样。紧接着，墙角有被人坐过的痕迹，他说是自己晕倒的地方，可他的衣服上却没有墙上的灰，而倒地的时候背难道不会靠在墙上吗？另外，地上的脚印确实很迷惑人，工人加工时是带鞋套的，而这些脚印很容易就让人相信是外来者所为，可当侦探看到有一处地上有浅浅的鞋印时，他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有第二双鞋，这鞋就是用来制造脚印的。他虽然拿走了鞋，可这脚印还在原地，成为了又一个破绽。他是很仔细，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一个比他还细心的侦探。最后，侦探将他捉拿定罪。”“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精彩吗？”我问他。他沉默了。“我想你心中已有答案，坦白从宽。”我冷冷地盯着他，“是你让杨泽把锤子拿来的吧。你想嫁祸于他？还有，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那间工作室是没有监控的吧！你为何还要拼命去毁掉原本就不存在的监控？”“不得不说，你的推理很有逻辑，我差点都信了，这些即使是真的，可都是你的猜测和想象，没有一个有依据。还有，我不知道什么监控，也没有去过。你们别想得不到证据就可以凭借我的纹身胡编乱造些什么！”他情绪失控地说到。“裴晓茜，调今天工厂的监控，我要让他死了这条心。”过了片刻，一段录像被投影在了白墙上。这正是我们在追逐黑衣人的场面。“还想耍赖？”我厉声问道。“这，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去过，这不在他的安排中......”他小声又惶恐地自言自语到，却还是被我听到了。“什么他的安排？难道黑衣人不是你吗？”我扯着他问到。“不，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会有罪的，不会的......”他仍然低声地自言自语。“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急问到。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彭刚便冲出观察室，一把抓住张阳，“死东西，杀人还不承认，跟我走！”说着，彭刚将他推出判案室，交给刑警部门处置。一路上，我还清晰地听到他喊：“是杨泽！是他叫我干的！我是无罪的！杀人的是他！”“喊什么喊，还想抵赖？给我走！”彭刚厉声喝道。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张阳的叫声，却隐隐约约传来张阳的哭泣声。我站在原地，细细地想着张阳异常的话和举动，觉得也许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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