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鲜衣怒马 (2 / 4)
        “皇兄终究是不适宜做君王的。”信王稍作停顿，缓缓道来。

        “大明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陛下虽无帝王之术，尧舜之才，若是能虚心纳谏，亲近贤臣，君臣同心，上行下效，大明也必定国泰民安，繁荣富强，虽不敢较量贞观，也不至于世风日下，风雨动摇。莎尔浒会战，我朝十二万大军开赴战场，面对半数敌人，被打的灰头土脸，志气全无，丢兵卸甲，国威全丧。三年之间，抚顺、铁岭、开元、辽阳、沈阳，直至整个辽东，全部沦陷。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基业，竟被掠夺的干干净净，实为吾辈之耻辱，民族之耻，家国之耻！”

        “殿下之心境，臣自当知晓，只是如今阉党当政，陛下忠言逆耳，有志之士驱逐在外，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豺狼当道，若此时抗争，恐怕效果堪忧。”

        “如此这般，我大明已然成为阉宦天下，本王再不作为，百年后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于地下。”

        “殿下是要？”

        “兵者意在诡道，朝堂不是战场甚是战场，若不想最终处于被动，我等只能放弃观望，出动出击，寻找突破。只要，只要能扳倒阉党，本王就算枭首于世，粉身碎骨，亦决然不会退缩！”

        隐藏为生存，靠近为机遇，卑躬为亲近，近亲为毁灭，毁灭为正义。

        翌日月夜，魏府书房，一位阿谀多姿，仪态妖娆之女子正坐在书房茶椅上，怀抱着一只西域混种白毛犬，面对着前方几十道味美菜肴、点心，无动于衷。座椅对面的，正是当今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司礼监秉笔、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

        只见魏忠贤瘦骨嶙峋，面色峥嵘，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调，碜人万分。突然发声，“皇帝大婚，迎张氏女为帝后，夫妻伉俪，张氏聪颖过人，奉圣夫人曾力阻陛下纳张氏为后，却被陛下驳斥，坚持纳后。违乳母意事小，张氏妖艳是真，如今身怀龙种，若成功诞下，陛下嫡子，必为皇储，适时成人，继承了母亲这般精明，定不是你我能够把控之人。”

        “公公的意思，是要让这幼儿胎死腹中？”

        “生死有命，这孩子生的不合时宜，还是不要降世的为好。”

        言语冰冷碜人，窗外顿时雷电交加，雨若倾盆。

        只见内侍相报，魏忠贤听后，脸上茶麸之色骤改，稍做打发客氏，转身起步正堂。

        远远只见一位身着黑衣，半蓬遮面，身材矫健高挑的男子在正厅来回踱步，虽不露其面，龙腾虎跃之气展露无遗。魏忠贤杵仗，老态龙钟缓缓走来，仗击声落地有声，早已吸引了年轻男子的注意。只见年轻男子面向走来，将黑衣斗篷摘下，露出容颜，正是信王。朱由检上前搀扶，正要问候，只见魏忠贤半膝欲跪，信王连忙扶住。

        只见魏忠贤面若霜灰，毫无表情，缓缓说道，：“信王大驾，老臣未能远迎，望王爷看在老臣年老体衰，宽恕老臣轻漫之罪。”信王抓紧赔笑，：“厂公此言，实在折煞小王，小王今日承蒙圣恩，实为得益厂公提携，小王自是无以为报。今日到访，只因数日前，小王卫府兵士与厂公亲眷发生冲突，慌乱之间动了拳脚刀剑，事后小王得知此人乃厂公至亲，懊悔不已，夜不能寐，方才寻觅此间，深夜拜访，还望厂公宽恕小王鲁莽轻率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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