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不能至 (2 / 3)
        文慧知道奚玄的确在观中建有一座书库，古朴沉重的柏木门后是在木架上堆积如山，难以望尽的数万本手装书简——实际上，其中大多是奚玄亲自写下，装订的笔记。

        她其中的书倒是看过不少，其中也记述了奚玄对近年对云远国的记述与看法，因而她获悉要前来云远时还颇为放心。但关于云远的数卷书简中，却只字未提她会在军中遇见这样一名与军队格格不入的人物。

        待文慧再把视线投向对面的人时，发现对方从袖中摸出一枚带着铜令牌的玉印，用手指转来转去地把玩着。

        翻转中隐约能辨认令牌上镌刻着的文字：御后庭将军令

        “这......”文慧虽然堪称过目不忘，但她看过的书中对这官阶也只一笔带过。而她所知道名姓的云远统军将领，也只有“御前庭将军”金瑞安一人。

        奚玄在书中明确写道，御前庭将军的手谕效力极高，可以直接调动驻守南江的八千兵马；而就一般朝堂的常理而言，“后庭”所代表的权力通常都是“前庭”的数倍之多。

        “不谈这些有的没的了。”易鸣摇着扇子：“吾名易鸣，与你师父算是旧识，称呼就随意了。不过......”

        “......对于方才那商队中殒命的人，你可该陪赔个不是？”易鸣话锋一转，刚刚还悠闲自在的对话霎时间咄咄逼人了起来。

        “怎......怎么？”文慧没想到对方会抛出这样的话，不免有点心慌。

        “哼。”易鸣啪地合上手中折扇，以扇柄指向对方腰间一抹翠绿的亮色：“方才商队遇难时，你显然在篷车周围布下了你师父亲手绘制的符纸，否则绝无可能斥退大批兽群如此之久。”

        “所以呢？”

        “为何不用你腰间如意作为阵眼布阵驱之？”

        文慧猛地僵住了，易鸣所点出的正是她方才犯下的大错。奚玄亲自教过的阵法她定能挥就，如意蕴藏的法力供出的阵法也足以使兽群忌惮数日，在这条看似完美无缺的应对道路上，只有一个微小但极为严重的问题。

        犹豫。

        她太过犹豫了，往常即使是平时傍晚散步时与奚玄辩论，她也会先在腹中编织足以撑下两三轮的措辞，而后才开口发难，而当时异兽冲刺的速度并不会给她谋划的时间。

        没有时间不代表没有谋划，即使是拽着叶云澄钻进车下的过程中，她的大脑也在评估着各项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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