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 (2 / 5)
        弩旁边有人值守，还有一个专门用大灯在水面上照来照去，而宽阔的甲板上却空空荡荡，没有人清扫，也没有人在监视船长一行，明面上活动的人数少的奇怪。

        一个面容疲惫的水手过来指了指甲板货堆后面的两层船楼权当引路，看也不看众人，扭头就走，消失在黑暗里。船长毫不犹豫的走向船楼，大副跟在船长右后，独眼和菜鸟落在最后，他勾肩搭背地在菜鸟耳边小声的说：“他们的船上一定发生过什么，甲板上活动的人太少了，甲板上这么大滩的杂碎哪里来的，连开四头槽牙兽的膛都放不出这么多血，还有这灯的用法得烧掉多少燃料，他们已经吓破胆了。”独眼悄声和菜鸟解释，一边到处窥视。

        菜鸟听到之后脸上的害怕都快要掩盖不住了。他第一次下海怎么来的这么多意外，他一点也不想当前锋冒险，也一点也不想和海怪面对面，更何况他们的船弦高度只有这伙人的二分之一不到，如果一会那什么鬼东西回来.....

        慢慢地独眼表情严肃起来，拍了拍菜鸟的肩膀最后补充了一句，“恐怕他们能用的人手就这么些了。”说罢大步赶上去对船长低语了几句，菜鸟连忙跟上，贴在最后面缀行。

        船长边听边快步走到侧面的门，门边等着一个脸色煞白的人，看到船长冰冷的脸色就开始抖起来，菜鸟猜他应该就是那个失手射死了壮汉水手的人。

        船长的嘴唇在胡子里皱了几下，蓝色的眼睛审视着那个人，大副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情，只不过有抑制不住的愤怒。

        鱼叉手的眼神颤抖了一下，低头把眼神转向甲板，抬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失魂落魄地打头走了进去。

        门另一头有限的空间里放了一张长桌子、好几大堆对于海员来说过分干净和精致的文件、一箱箱的酒和一堆已经空了的板条箱。墙上壁架里亮着一点点的鱼油灯，头顶的大玻璃瓶铁花吊灯里盛满了陈年的蜡烛，星星一样的火光不停地抖动。

        对方的船长坐在长桌一头，后头围着几个显得老练的水手，船长座位的背后墙上挂着海图，上面画满了涂鸦一般的的注释，只怕他本人都只能在喝醉的时候才看得懂。

        菜鸟在地图上看到了新钉上去的沉没小船图案和一个大圆点重合在一起，一条虚线从圆点尾部延伸出来，似乎是他们的航迹，沿途左右打了好几个黑叉，接近现在所在位置的地方，黑叉渐渐变成了红叉。

        鱼叉船船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和他的大嗓门相反的是，站直的他勉强才和年迈的船长一样高，戴着一顶旧时代的大檐帽，黑色的乱发从帽子的边沿下面戳出来，脸上画画一样顶着一副哀伤疲惫的面孔，脸上透着棕红色，是长时间海上生活留下的印记。

        他主动伸出手，船长缓慢有力地和他握了手。

        “雷赛特，叫我雷也可以”

        “亚哈”，船长惜字如金。菜鸟也是第一次听到船长的名字，之前的短暂海上时间只是老实干活，更别说窥探隐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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