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湖险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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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江湖险恶
        尚富贵沉浸在回忆之中,自从打了外公,外公家是不能回了,他只有浪流混迹在街头,开始只是帮人看场子,打架斗殴,那无数次的艰难万险,被逼到人生绝境的尚富贵绝地反击,他在生死攸关中挖掘取了人生第一桶金,才有今天的大富大贵。

        林森木和司马兴正在聚精会神听尚富贵讲述人生最危急时候,尚富贵却嘎然而止,好像不愿意触摸那段不堪回首江湖往事,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湿鞋,有些江湖恩怨的经历充满了血腥味。林森木只见火光中尚富贵紧锁双眉沉默不语,他心里清楚,像尚富贵在黑道打打杀杀,多少都有违法的事情,这也属于个人隐私。

        “尚老板,我理解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总有走错路的时候,你信任我,我们会保护你的隐私。”尚富贵哈哈一笑:“我有什么隐私,我在外面混本着不违法不图财害命的原则,我离开了外公外婆家投靠住在县城的母亲家,母亲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我自然就没有那么关照了,继父横直看我不顺眼。我初中毕业没有读高中,我就在县城里社会上混,开始小打小闹帮别人摆平一些事情收点保护费,后来被赌场老板请来看场子,我纠结一些混混子混迹赌场,刀疤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打架不要命,后来因为砍伤了人被抓劳教了三年。我从不赌博,却专在赌场上放**,然后讨债,那时一本万利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放贷介于合法与不合法边缘,我们讨债也是使用软暴力,资金很快像滚雪球一样膨胀起来,为了保证生意合法,我还注册了一家类似地下银行的融资公司,以高额利息吸引存款,再高利息放贷出去,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影响到当时县城黑老大拼命三郎的放贷生意,他在黑道混得比我早多了,是方圆百里有名黑老大,我在他手下混过,拼命三郎贩毒拐卖儿童妇女什么犯法事情都干,我怕沾血犯罪,我就拉出一帮小弟自立门户。他看见我的势力强大起来,几次来跟我谈判,还要兼并我的业务,大小交手了几回,拼命三郎没有占到便宜。于是,他带着一帮人深更半夜来我公司挑事。”

        尚富贵吃了一口鹿肉,喝了一口酒。他自从混迹江湖,经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险恶,在刀口上舔血,他一想起那次火拼心有余悸,也是那次他动了退出江湖把钱漂白的念头。

        司马兴急于知道结果问道:“他们砸了你的公司。”尚富贵愤恨地说:“岂止砸了公司,他们还要我的命。那是大年三十晚上,人们沉浸在大年三十节日气氛中,外面鞭炮声声。我住在公司里值班,只有一个小兄弟陪我喝酒,我让其他兄弟回家过年去了。正是除夕时间,拼命三郎带人开了一辆封闭式的货车,他带了七个人来到公司,二话没有说就砸了摄像头,我一看不对头,便马上要脱身,拼命三郎从口袋里掏出**指着我的头,叫我老实不要动,否者打爆我的头。我和小兄弟只有束手就擒。他们用绳子把我们绑住,用胶布贴住嘴巴,当着我的面把公司砸得稀巴烂,除夕之夜惊天动地鞭炮掩盖打砸声音。公司砸烂后,拼命三郎把我们两个人带到封闭式后车厢。我一上车感觉不妙,车上还有几把铁锹,这是要把我们拉到荒山野岭活埋。这小子真狠毒,选择大年三十深更半夜,连车牌号都遮住了,这破车肯定也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我要想办法脱身。否者,我是万劫不复。我坐在车上思量如何脱身,我的手被反捆住,我故意靠在小兄弟一起,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后面车厢只有五个人看守我们两个人。驾驶室里一个人开车,拼命三郎一定坐在驾驶室里,他们是要把我们拉到荒山野岭活埋啊。车厢里,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拿着自制枪,要是小兄弟把我的绳子解开,我对付这几个人没有问题,车速不是很快,我只要得手后迅速跳车逃跑。小兄弟理解我的意思,因为车厢里光线暗,我和小兄弟背靠背,他们五个人把守靠门的外面,也不怕我们跑,小兄弟的手试图解开我的绳子,又不敢弄太大的动静,他们捆的是死结,要想解开自然很难,真是天不绝我,我们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我感觉屁股底下有一块破了的瓷砖,这也许是一辆运瓷砖的车,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来的。我悄悄用这块破了一半瓷砖刮断了自己的绳索,我也给小兄弟割断了绳索。刚好车子在爬坡,这是千载难逢好机会,我小声跟小兄弟说把那个拿枪人制服了,我们就可以逃下车逃命,我发现这五个人也放松了警惕,昏昏欲睡,我们两个人猛虎一样扑向那个拿枪的人,我三下五除夺下自制枪对着看押我们的五个人,让他们让开一条路打开封闭车厢门。我用枪把他们五个人顶到里面,我们换了位置,拼命三郎坐在驾驶室估计也昏昏欲睡,都已经到了下半夜,我和小兄弟趁车上坡减速打开后车门跳下了车。一下车,我们两个人飞快逃进了山上漆黑树林里。我们一跳下车,车很快翻过高坡开始加速,车上五个人拼命敲打车厢,拼命三郎才知道我们逃跑了,他们调转车头在我们跳车地方停车,拼命三郎带着七个人拼命追赶。我和小兄弟已经跑了很远。我们在前面拼命奔跑,树林里漆黑一团,也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听见后面索索声越来越近。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夜,他们把我们杀了埋在荒无人烟山野,这个世上多了两个冤死鬼。我回过头,借着月光发现拼命三郎带着他的马仔在后面穷追不舍。我知道拼命三郎还有一把自制短枪,如果近距离,他就有可能开枪,这拼命三郎本身就要置我们死地,这样跑下去,我们两个人处在十分不利处境。我对小兄弟说干脆跟他们拼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那个小兄弟对我说他来掩护,他让我赶快逃走。我开始不同意,我说生死在一起,小兄弟说何必两个人都死了,再说,把他们都打死了,也要丧命,他说只要帮他照顾好父母,把他父母当作自己父母,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在黑道混靠的是拳脚功夫,现在**玩枪,我也不想有人命案。我把自制枪交给小兄弟,嘱咐他掩护完赶快脱身。我说完不顾一切向深山里逃命。那个小兄弟躲在一棵大树下,在夜色掩护下,他瞄准了前来追赶在最前面拼命三郎的马仔。忽然,枪声大作,清晰回荡在夜空,我知道是小兄弟与拼命三郎交火了,我心里祈祷小兄弟能脱身。小兄弟为我赢得逃跑的时间,我保命要紧,我很快穿越过一座山,又一口气跑到附近一个火车站,刚好有火车经过,我上了车补票离开房县,化险为夷,逃脱了人生一次最大的危急。”

        尚富贵平静讲完自己那次人生危急时刻,时过境迁,如释重负,他不管过了多少年,生死存亡关键时刻,小兄弟救了他一命,他才有今天大富大贵。林森木和司马兴听到尚富贵精彩描述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当听到尚富贵脱险后又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司马兴急切问道:“你那小兄弟脱险没有?”尚富贵十分松弛下来面容又愁容满面,他十分内疚回答道:“他从此就失踪了,我知道拼命三郎一定把他埋在荒山野岭。我也不敢回房县,拼命三郎绝对不会放过我,我逃到武汉遥控把公司解散了,遣散了众弟兄们,我知道自己,如果不扳倒拼命三郎,我难以在房县立足。”林森木插了一句:“你小兄弟失踪了,你报案了没有?”尚富贵无可奈何说:“我多方打听,那天晚上,拼命三郎也折了一个兄弟,我估摸我的小兄弟先开枪打死他们一个人,后来被他们打伤了,也就不知道下落。你说我报案有什么用?一命抵一命,再说,拼命三郎在房县树大根深,还有白道罩着。我放**也不合法,也是在法律边缘打擦边球,这就叫黑吃黑,真要让司法介入,我的资产就有可能冻结,我何必没有事找事。”

        “你现在房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拼命三郎不找你麻烦吗?”司马兴对尚富贵传奇经历刨根问底。

        “我不能就此罢休,我还年轻,就守着这钱过一辈子,人生就是一个大赌场,你下的筹码越多,扳本的机会越大。我让弟兄收集拼命三郎犯罪的证据,我在省里活动,我平生第一次用自己赚的钱寻找靠山,我在省里打通了司法关节,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门一举铲除了以拼命三郎为首带有**性质犯罪集团,拼命三郎因为犯有命案判了死刑,其他小兄弟作鸟散,我才返回了房县投资建了大酒店,从此退隐江湖,实现人生一次华丽转身。”

        尚富贵喝光小瓶酒又一副沾沾自喜派头,他用自己打来第一桶金在房县黄金地带买了一块地,建起一家大酒店,吃住行一条龙,再用酒店抵押银行,大量资金源源不断流进他的口袋,他成为鄂东远近知名的土豪,昔日街头小混子,一跃成为各级领导的座上宾。

        林森木想到尚富贵小兄弟为了掩护他送了命,尚富贵轻描淡写不提小兄弟,这小子也未免太绝情,林森木提醒尚富贵。

        “你那小兄弟挺仗义的,当时不是他掩护你,恐怕没有你尚老板今天了,人不能忘恩负义。”

        “我尚富贵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然不会忘记这位舍命相救的小兄弟,我发达后,找到当时逃跑山中交火地方,还发现了埋尸地点,我为小兄弟立了墓碑,我每年都要给他父母一笔生活费,把他们当做我父母一样孝敬。”尚富贵领会林森木的提醒。

        “尚老板讲义气,救命之情,没齿难忘,我最恨那些知恩不报的人,我敬尚老板一口酒。”林森木端起酒瓶夸奖尚富贵。

        “我酒喝完了,要不再来一瓶。”尚富贵晃了晃瓶子,他弓起身到帐篷背包拿出一瓶酒打开盖子:“我们三个人分了这瓶酒。”尚富贵说完给林森木和司马兴酒瓶里每个人倒了三分之一的酒。

        “尚老板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多了夜路总会遇到鬼,现在一些大城市黄赌毒十分严重,扫黑除恶,黑道与白道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越扫越严重,弄得民不聊生,党和国家不会坐视不管。出来混,捞多了,总要还回去。”司马兴也敬了尚富贵的酒,他嘴里说尚富贵,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他也常有侥幸之心捞取一些好处,发扬蚂蚁搬家精神积累原始财富,随着官职升迁,周围有大量围猎他的商人。**后,尽管反腐风暴席卷而来,到了县市级,上面雷声大,下面毛毛雨,风雨不动安如山,只不过是更隐蔽了。

        “司马领导说得对,贪多了不义之财,总有一天遭报应。”尚富贵心里清楚,任何人巨额的财富基本都是靠不义之财获取,官员腐败敛财,商人巧夺豪取,这司马兴也不是什么清官。

        天高月黑,原始森林黑夜深不见底,篝火渐渐微弱,在荒野原始森林里,三个人边吃边喝边聊,敞怀痛饮,一天的疲劳也荡然无存。林森木知道尚富贵不会那么本分做生意,他只不过换了一种所谓合法的方式获取财富,**,从不合法强盗,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合法的强盗,他收购三木客栈,就是现代社会**的典型空手套白狼敛财手段。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尚老板改牙归正是对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什么事情都要敬畏法律这根红线。我始终认为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从出生到终结,人生的价值不在于占有多少财富,当了多大官,而在于为社会付出多少。现实中,很多默默无闻平凡的人,他们付出多,得到报酬少,品德高洁,我认为他们的人生才有价值,平凡中见伟大。”林森木慷慨而论,也许说到司马兴和尚富贵敏感话题,两个人沉默不语。林森木意识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赶早渡河。”林森木说完动手熄灭了篝火,他用准备好水浇熄了炭火,三个人各自方便回到自己帐篷,黑夜像巨大牢笼包围每一个人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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