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将仇报
  佟阳光打开了一盏充电灯，四周又亮堂起来，佟阳光施救落水邻居小女孩差点付出自己的生命，本来十分融洽邻里关系一下子打破了平衡，事情终于被双方父母都知道了，邻居小女孩父母抱怨佟阳光不该带兄妹两到湖边玩耍，让他们少跟他在一起玩。当天深夜，佟阳光失眠了，他听到隔壁小女孩父亲骂他们兄妹两个人，还听到小女孩军人出身的父亲用皮带抽打他哥哥的声音，以及邻居小女孩哭声幽幽穿过夜空。佟阳光感觉这抽打声如同打在他身上，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舍身救人并没有感动邻居小女孩父母，反而责怪我不应该带他们兄妹两个人出门玩。佟阳光父亲也骂他不该带他们家孩子去玩，邻居关系一下子紧张起来。中国传统美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佟阳光实在不明白大恩不言谢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大恩不言谢，深恩几于仇”的意思。受人恩情太大了，用言语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只好记在心里；而过于深重的恩情由于无法报答，只能一直惦记，变成了一种负担，最后简直就成了仇恨，或者，这就是恩将仇报出处。

  夏雨露心中酸溜溜惦记佟阳光英雄救美故事的结局，她急于知道佟阳光初恋故事，不管怎样结局，眼前这个讲义气才华出众的佟阳光一定有很多女孩追求：“英雄救美的壮举，凭你水性救一个人并不惊险，惊险是后续初恋的故事。”白雪莲联想今天佟阳光救自己也好奇说：“后来邻居小女孩为了感恩爱上你，你们两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后来为什么分手了？”白雪莲也想知道佟阳光初恋结果。

  “初恋只是人生最初体验男女之间神秘感觉，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自从发生这件事情后，邻居小女孩父母抱怨我带他们兄妹两到水边玩，邻居小女孩哥哥也疏远了我，我心里十分失落，因为高考，我全部精力放在高考上，第二年，我考上了大学远离了这个南方小县城，紧接着，我父亲也转业回到了东北老家，全家迁徙东北居住。我心里一直还惦记邻居小女孩，那一双美丽的大眼活灵活现萦绕在脑海里，我总想忘记却挥之不去，我要等待她长大向她求爱。我在读大学时候，同学都忙着谈恋爱，而我还为邻居小女孩守身如玉，我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华北旅游报当了一名记者，也算学业有成，小女孩也考取省城一所大学读书。有一次，我到南方采访，刚好暑假，中学的同学也邀请我来曾经生活了十多年南方小县城参加聚会，我顺道来到了小县城，我决定这次回县城向邻居小女孩求爱。我还精心写了一封情书，情书内容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我人生写的第一封情书，我把自己文采发挥到了极致，工工整整书写信纸上，我自认为文采飞扬，结尾还写一首诗，最后一句写道：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摘下天上圆月，花好月圆夜，馈赠给我心爱的女神。我还动情写到当初为了救她，我不顾个人安危跳进湖水中，为了她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我还描述当时所面临生命危险，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就是我心中女神，为心爱人去死，死而无悔。我发奋读书，就是为了赢得她的爱。”白雪莲表情极为羡慕打断了佟阳光叙述：“女大十八变，邻居小女孩一定长得十分可爱，才子配佳人，还是救命恩人，阳光老师一封惊天动地的情书，你们两个人双双坠入爱河。”尚富贵热潮冷风说：“文人就是浪漫多情，佟记还是风流才子，一定有很多女孩被你情书所打动，想不到佟记还是一个情种。”尚富贵妒忌佟阳光才华横溢，要是有他一半文采，一定打动很多女孩的心，他故意说给白雪莲听，让白雪莲知道佟阳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佟阳光知道尚富贵从心里嫉恨他，他保护了白雪莲，不让尚富贵有机可趁，佟阳光刚好用自己经历敲打尚富贵：“爱是不可以勉强，强扭瓜不甜，我不会死缠烂打追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们可能都认为我和邻居小女孩热恋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并不爱我，自打我救了她，她一直故意避开我，我是一厢情愿，那天，我跟同学在一起喝了不少酒，酒可以壮胆，借着酒兴，我往邻居女孩家里打了电话，她刚好放暑假回到了家，我让她猜我是谁，她也听出是我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惊奇，我说采访顺便来到了县城，这么多年最想见的就是她，我约她到当年落水湖边幽会。她犹豫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我说不见不散，还问了手机号。”

  “因为感恩，邻居小女孩爱上了你。阳光老师真会制造浪漫的情节！”白雪莲也会爱上自己救命恩人，不管父母如何反对，一个人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义。佟阳光笑了笑说：“你们也许认为我用会道德绑架爱情，我不怕你们笑话，我第一次自认为初恋竟然以失败而告终。我记得当时天气非常炎热，我从住的宾馆漫步来到湖畔，六年前，也是这样酷暑大热天，从湖中救起邻居小女孩，一晃六年过去了，当初豆冠年华小女孩，一晃也到了含苞欲放花样年华，一定出浴成婷婷玉立大姑娘，而我大学毕业也工作一多年了，正是成家立业年龄。因为杨柳湖处在县城边缘，夏日的湖畔十分幽静，夕阳西下，红霞漫天，湖堤杨柳依依，树上知了彼此起伏嘶鸣着。我来到当时湖心小堤坝，随着城市化进程，湖畔已经建成一座休闲公园，还修了一条幽深水泥通向湖心，道路两旁柳树成荫，湖心建了一座观湖亭，观湖亭四周荷叶田田，洁白的荷花凌波盛开，再也看不到盘根错节菱角藤叶。我漫步到观湖亭守候邻居小女孩的到来，我打了她的手机，告诉我到了湖心观湖亭，心情即兴奋又沉重，这是我第一次与梦中情人约会，此情此景，人约黄昏后，月上树梢头。当漫天的夕阳收尽最后一抹余晖，她来了，那窈窕身姿仪态万千姗然而来，她穿一身素白连衣裙，宛如出水荷花仙女，一衣带水飘入我的眼帘。我迎着她走过去。她来到跟前灿然一笑，仿佛仙女下凡，水灵灵大眼清澈透明，她个子长高了，差不多到了我眼眉下，出浴成秀气靓丽的大姑娘，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我一下子不知所惜不知说什么？五六年没有照面，彼此有些拘谨，我们一起默默走到亭子里并排坐下来，轻风从水面吹来，凉丝丝的，邻居女孩先打破沉默说：‘听说你毕业分配在北京工作，当了一名无冕之王，在天子脚下，登高远望，可以总览全局，我恭喜你！’

  我心里窃喜，说明她一直关心我，我委婉含蓄说：‘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你还记得六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吗？’她莞尔一笑：‘怎么会忘记，当初不是你救我，我坟头草都有这么高了。’邻居女孩闪着明亮的眼光：‘我真的很感激你，大恩不言谢。’邻居小女孩说这话显得十分轻松，好像时刻铭刻在心，又好像往事如风渐行渐远。我后来总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她说大恩不言谢。邻居女孩说我约她来这里，她就明白我的意思。我问她考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我才知道邻居女孩考上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学英语专业。我英语学的不好，在专业上没有共同的话题，就像我跟前妻，她学医，只治疗身体疾病。我学新闻写作，这是治疗精神疾病，两个人话题永远没有交集，整天各忙各的没有话说。我从口袋掏出写好的情书鼓足勇气塞到邻居女孩的手中，她皱了皱眉头抽出情书看了一眼，又低头一目十行看完情书，脸色明显浮现红晕，邻居女孩还给了我的情书。我当时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吞吞吐吐向她表达我爱她，我心如鹿撞，双手握紧邻居女孩温柔小手，她红着脸挣脱我的手站起来要走，邻居女孩说：‘你不要这样，我有男朋友了，我一直把你当作大哥一样敬重，如果真要以身相许，今天晚上就拿去，她说完转身向湖边走去，我赶紧跑过去拉住了邻居女孩，我说自己喝多了酒太冲动，我说送她回家，邻居女孩说自己回家。她头也不回离开观湖亭，我望着那消失黑夜里背影惘然若失，这种失落情绪一直缠绕我，让我自尊心受到挫败而卑微颓废，我这才明白这么多年苦苦的相思等待原来是一厢情愿，我第一次向一个爱慕已久女孩求爱就遭到拒绝，我心里一直十分困惑，很长一段时间，我走不出这没有开始恋爱就失恋的阴影之中。我没有想到一个美丽的外表，却有包藏一颗矝持冷艳的心，一个人的美，要美在心灵才具有人格魅力。一个问题从两个方面去思考，往往坏事也会变成好事，人生有所得也就有所失，我有很长时间没有信心去恋爱，却把全部精力用在读书写作上，才有今天写作成就，直到后来别人介绍我认识了前妻，我才从失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自从被邻居女孩拒绝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把邻居女孩手机号也删除了，她在我的生活中消失无影无踪，也许她心安理得忘记了曾经对我感情上一次灾难性的伤害。”

  佟阳光如释重负抖露出自己一段谁都不知道的隐私，这段没有开始就“失恋”的初恋故事中所谓梦中情人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和遥远，没有一丝牵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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