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汗水还是雨水
  “本次募捐活动结束，待到经济恢复平稳，我们将连本带利还给诸位，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来问我，我每个工作日都会在这栋楼里的第一办公室内处理你们的需求，我叫杨元，再次感谢大家，希望........”所有人在最后一句话中起身离开，留下的是在场小睡的工作人员。

  现在，月夜，王飞院内。石砖路上的漩涡流的很急，很小。低处，镶在大理石里的草皮上是破碎的砖瓦，被大水席卷上来的鱼拍打着。

  王飞走出门，地面上的水流快的不是一点半点。地下水向上渗，抵破了路面，抵破了到塌的石柱。下水道将废品向上抛出。月光印在残垣断壁里，洪水刻在褪去的地衣上。水流声带去声音，带去寂静。云时而遮掩月光，时而闪烁路灯，王飞坐在了门口，因浸水而腐烂的书本随着树叶飘在脚边，黑夜将他湿润在皎洁月光下的白雾中，嗯，唯有水声，呼，咕噜噜，呋，呼......

  章午将自己的工具带入林地，路上有也许野兽，经历过不少伤疤后挖开虫穴中的卵，虽然现在，虫卵明显多了很多。章午烧起镁条，将极大的木桩一锤一锤钉入**。木桩淋上一罐罐乙醇和硝灰。

  与一旁的镁条中火光反应，膨大为一片以虫穴为门的地窖，水向里面流去，反应的剩余物和镁条将其蒸发，带着水珠上飘为气态。现在，这里是一片被收纳在地下的降雨云。被泥沙夯实的土壤变得更硬了，宛如森林生长出的巨型肿瘤。

  燃烧的强光开始透过水雾从洞口向外面射出。被蒸汽中的水珠折射散在星海之中。

  暂时住在救灾房的人们争先看向天空，好似天上群星连向林地。上万条光纤，上万条钢链。月光扭动，云晕漂移，人们向树木的深处挪动。蚊虫啃咬，野兽盯视。光源似乎更远了。

  随着虫穴里面的水灌入的增加，雾变得浓稠。人们好似突然被困入海里动弹不得，洞口的光好似眼前迷雾的白色封条，所有人的体表体内已经被水充实。光滑的石头绊倒了一个又一个人，他们吸不到一点空气，可能再也起不来了，有些人向外跑了，而燃烧结束，光离开了所有人。月亮时而闪烁的微光，只可以让人感到更加的害怕。

  野兽吞噬肉体，甲虫舔食尸骸。大家看不见，当然也就不害怕。而很多人永远留在了这里面。也许他们本来就来自这个地方，少许人们逃了出来，路上全是哀怨。现在，路灯每一次闪烁都可以对逃出来的人作为一番打击。

  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些人开始倒头就睡，有些人开始疯疯癫癫，有些人开始哭哭啼啼......而在最后出来的是章午，手中拖着一大粗布麻袋，和大家一同坐下在一微弱的火堆旁，缓缓打开麻袋，里面撑出来一只又一只银白色萤火虫。所有人围了上来，章午将带口张大，里面爆出来一堆又一堆。有人哭了，章午将麻袋撕下来，萤火虫瞬间从一团裂了开来。

  哭声不绝，鸟儿微微的升起来一两个，火堆熄灭，哭声响彻云霄，淡淡的水雾塞上了人们的耳朵，但现在应该没有沉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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