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憨其人 (2 / 4)
        下棋人哈哈一笑：“都看出来了，我正想走这一步呢！”

        说着，马一跃卧巢将军去了。接下来不说大家也知道，乾坤扭转，这主儿反败为胜了。

        “还别说，老憨是真憨还是装憨，这关健一步，他都能看出来！”有人打趣道。

        下棋人解嘲似的：“他只憨他那泡屎尿！”

        被赶出下棋阵营的老憨只能“落荒而逃”。

        “还挺爱热闹的！”我身边的哥们突然冒出一句，只见老憨正向围着麻将桌的人堆里扎。

        突然一个烟头落入老憨的法眼，老憨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条件反射似的冲过去弯腰捡起，就往嘴里一塞。一吸，没烟，再吸，还是没烟。老憨只好向正抽着烟的我的副老乡，同时也是他的副老乡：杨病人走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那人也是他的副老乡。

        他用手把住烟蒂凑了上去说：“朋友，借个火！”杨病人不动。

        老憨又说：“朋友，借个火！”杨病人还是不动。老憨只好又说：“朋友，借个火！”杨病人终于不耐烦地猛挥起手，吓得老憨悻悻地逃开了。

        老憨一边“逃”，一边使劲儿地掐住那烟头，生怕它飞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蒋光头那儿借到了火。但只吸了两口，烟头已燃尽。只剩一头空空的烟嘴。他还在使劲地猛吸，最后不得不宝贝似的扔了它。

        也该老憨“运气好！”在大厅正中的大柱子，确切说，是在柱子下的痰盂上，又有一个烟头空降于此。老憨二话没说，迅速捡起，摁进嘴就吸。这次老天开眼，让他足足吸了三大口，才意犹未尽地把那烟头扔回痰盂……

        午觉起床，所有的病人都被赶出病房。我动作慢了点儿，只在大厅墙脚的偏僻处找到一个座位。我坐在铁椅上，歪着脖子看着电视，依然撵不走困意，头开始下沉。我只好溜去监护室。恰好有人上厕所，我随即填补了上去，在床上小眯了一会儿。再回到大厅，百无事事的我走近麻将桌，人群中，老憨在搓着麻将呢，嘴唇边仍然挂着长长的哈喇子！

        “**的，憨杂种搓麻将！”我忍不住冒着话。又猛觉不妥，赶紧有意识地补上句：“不，我没说**，没说杂种，我是说老憨搓麻将。”——这句当然不是头里冒出的。

        可在头里这么念了两遍：“老憨搓麻将。”“老憨搓麻将。”再念“老憨搓麻将！”时又成了“老憨**的搓麻将！”“老憨搓**的麻将！”“**的老憨搓麻将！”

        至此我大急，旁边的人似乎听到点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深藏表情的依然深藏着表情；面不改色的依然面不改色。我只听到有一位仁兄深恶痛绝地说：“刚才三缺一，才让这家伙凑个数，没想到这主儿坐下去，就不起来！”这话，显然说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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