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光棍也带顶绿帽子 (1 / 2)
        蒙蒙的山上呦，雨雾缭绕！高高的青天呦，不见日月！惶惶的人世呦，过往着云烟！

        春城，又到了春的季节，说不清的云雨总是偶来拜访这个小城。春城的山上似雨似雾似霾迷茫着，山脚下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城，南北纵横着几条不算宽的街道，算是比较宽敞正式的大路。街道两边有大户人家的亭台楼阁，也有小户人家的小桥流水。更有说不清有几条的，如蚯蚓般的弯弯曲曲的长的、短的、宽的、窄的的小巷子穿插在城中，城里开枝散叶般的各种人家和店铺。

        在中间那条算宽的街道上，有个草席子和木头搭起的几间草棚，门前冲街的杆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破布片似的幌子，幌子被风吹日晒的快抽成布丝了，幌子上隐隐约约的写着一个“茶”字。这间茶馆里用了几十年的木桌椅，显得陈旧腐朽，茶碗茶杯跟几十年没洗过似的，有着黑呼呼的黑泥。茶馆的老板已经八十岁高龄，整天病怏怏的，好多天不下次床其实就是瘫痪了。老板是个老光棍，从年轻经营着这个茶馆，小城没有多少外来的商贾，本地人谁家没口水喝？经常好多天不生火或者没有客人，所以茶馆没赚几个铜子混口饭吃而。

        今天正当下雨阴天，老板照例起不了床，吃喝拉洒都在里屋的床上。茶馆里，罕见的来了六七个外地的客人，这六七个人穿着长衫，背着柳条编织的箩筐，里面装着行李包裹等物品。外地人进来后，来到了茶棚里角落的桌旁，行李就放在各自的旁边，有个黑胖子喊道：“掌柜的喝茶！”

        听有人答：“水在炉子上,茶就在你们桌子上，自己泡，大爷忙着呢！”

        黑胖子一听面色微微的抽动了几下，无奈的，这桌客人中有个黄脸的人站起来，走到并排的几个泥巴做的炉子跟前，只见有一个炉子里有烟火，提起开水壶，看到木柴的烟火都快断了，打开水壶盖都没多少热气，黄脸的人喊道：“水不开啊掌柜的！”

        还是那个声音答道：“爱喝不喝！没看见下雨没有柴火吗？”

        黄脸汉子回到桌上，打开茶叶罐，发现茶叶都发霉了：“混蛋，你这茶叶都长毛了，开什么茶馆？还有你这茶碗茶壶是从你祖宗坟里**来的？都带着泥！能给洗洗吗？”

        还是同样的人喊回来：“真是我祖宗坟里扒出来的就是古董了！早拿去换金银，我还在这里卖嗖茶叶？看见门外的幌子了吗？就挂了一个幌子是告诉你们外来客人：店里有啥吃啥，有啥喝啥，不爱吃不爱喝滚蛋！要是能挂四五个幌子：老子就不是开茶馆的，是开大酒楼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壳里蹦跶的，大爷们只要进店想吃啥、想喝啥就有啥！可惜，大爷就这一个破幌子挂着开茶馆，不是开大酒楼、大酒店的！”

        这桌客人强忍着怒火，自己刷洗了脏兮兮的茶杯、茶碗、茶壶等茶具，喝着半开不开的水，泡着都的发霉的茶叶。

        茶馆里面居中的位置桌上，有几十个闲人，都是穷苦人的短打扮，本来正围在一起，在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大桌前吆来喝去，不是来喝茶的，是借这个地方来赌骰子的！这伙人新奇的看了几眼那六七个客人后继续的喧闹着，后又听到茶童和客人的答话，时而配合茶童哈哈大笑，时而又摇头无语.......

        茶馆里当年唯一的小茶童伙计，就是刚才跟外地客人答话的，不但不伺候客人喝茶，还亲自当起了庄家，用个茶碗当筛盅吆喝着：“赌大的，赌小的，赌三个六的、赌三个五的、赌豹子的、赌顺子的，下注了，下注了，爷要开了！开了！四五六顺子！爷赢了”......

        天色终于慢慢黑了下来，阴雨天才得闲的赌徒们，慢慢的被茶童驱散回家，那桌坐着喝茶的外地人，也丢了几个铜板走了人。茶童来到里屋，把今天他暗暗做局赚的百十个铜子还有客人给的铜子，先放到了老板窗边桌上存钱的香炉里。又出去提着两个木桶进来，一桶里装着水，一个是空桶。先给老板翻个身，用个旧的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抹布从桶里蘸水，给老板擦洗身体上污秽，空桶里拧脏水，边擦边念叨：“老板今天我用你交的那招海底捞，又赚了几十个铜板，咱爷俩又有十几天的嚼嘓了。我可没敢多用那招，够我们吃就行......我隔壁那家小媳妇那是真好看，他公爹对她好像很有意思.....明天要是出太阳，我再抱你到外面晒晒，再不晒你就要长虫了......”茶童是东一通西一通的话，和瘫痪在床的老板扯起了没完，直到给老板擦洗完身体，老板腌臜的被褥换上了他给浆洗干净的，又给老板换上了衣服，盖上被子走出了茶馆。

        在春城山下北面一个城墙根底下有户人家老李家即李五莲家，他出生时，家里水缸里养的藕有五朵莲花盛开，所以名字叫李五莲。老李家三间坐北朝南的草房，还有两间朝东的西屋给儿子住，一进门院子里还有个牲口棚子。老李今年四十岁，是个走乡串货的商贩，经常用两头驴子驼着针头线脑、孩子玩具、炊具农具、钉头八脑类的，走乡串野的卖货营生。老李的儿子小李子出生时有只雀鸟飞进了屋里，所以给儿子取名李雀，小子李年纪二十岁，有时也帮着老李去进进货产，或者自己赶头驴去卖卖货。老李出钱给儿子新娶过门不到俩月的，年方二八的儿媳妇叫刘巧莲，算是小城周边里数的上号的美人坯子。夜时，小李子正在西屋里几根光亮的蜡烛底下，和媳妇刘巧莲脱的光溜溜的，弄些传宗接代造人的事，小两口屋里春声盎然。

        老李家隔壁也是一样大小的院落，三间坐北朝南破落的屋草房里，其中两间还漏着毛毛的细雨。院子里东墙根儿有棵粗壮的杏树，绿叶隐隐伸出了院墙。家里的主人是个独子，爹妈去世的不早不晚，在他三十岁时父母先后双双病故，二老死前唯独牵挂的就是这个一直未婚的光棍儿子，如今已经过去十五年，比老李大五岁的他依然是光棍。光棍是趁着夜色回家，到家里炕头那盏昏黄的油灯都没有点。

        光棍回到家第一件事是，踩着东墙根的梯子，脑袋歪着趴在东墙头上，头上戴着他用杏树纸条精心编织的绿帽，仿佛和伸过墙的杏树融为了一体。小李子屋的后窗和光棍家的东墙齐平，窗户木质邪对着小两口的床漏着微光，眼睛透过树叶使劲直勾勾的盯着小两口的床，耳边传过来男女异样的声响。光棍昏暗的眼睛此刻冒着兴奋的红光，他那油腻的冒光的脸上，不知是流淌着汗水还是细雨的雨水，要多油腻有多油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不知过了多久，小李子的屋里声光暗淡，直至终于悄然无声又无光。光棍仍趴在墙头不舍得从梯子上下来，小李子娶的这个叫巧莲的媳妇，见了光棍总是甜甜的又软绵绵的问他声“伯父好”，光棍就没听见过这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这声伯父叫的光棍心里甜甜的、又怪痒痒的，总忍不住的想学西门大官人，多从老李家经过，想多碰见她几回。还有趴墙头这事白天夜里光棍没少干，总来偷看下这个隔壁的儿媳妇巧莲，偶尔也能遇到小两口行房或者老李进来办那事，又不敢太明着看，怕发现！终于杏树的枝叶稠密了，这个绿油油的帽子是光棍特制的，戴上仿佛一根粗粗又浓密的树枝一般完全遮盖他的头部和面容，总算能痛痛快快的看几回了。光棍每次来偷看心里总是想入非非：要是能推开门进去，替代小李子或老李那该多好，他也不想想小李子也算是他的子侄辈，自己干偷窥这种丢人的事自己也不害羞也罢，还想干点别的......确实，此刻不知不觉间，小李屋的门栓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给挑开了，几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小李子的床头，有人点亮了烛火，有人拿着刀抵在了被窝里小李子和他媳妇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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